矮小漢子嘿然一笑:“算你識相!”
當下縱身便上了馬,雙腿一夾催馬便走。
身后叮叮當當兵刃交擊聲連成片,陳斯遠暗忖定有賊人斷后,這才讓此賊走脫。若此賊來日又成了氣候,再尋機報還在自個兒身上……那他娘的上哪兒說理去?
陳斯遠素來信奉要么不做、要么做絕,又豈肯讓此人走脫了?
右手攥緊磚頭,忽而前出一步,抬手便將磚頭掄了出去。
嗡——
轉頭披掛風聲,那馬上的賊人老于江湖,耳聽得聲音不對連忙縮頭,卻正好被那半截磚頭砸在了后心。
陳斯遠這幾年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到得此時非但是身量足,便是氣血充盈也遠勝旁人。此番下了死力氣,這一磚頭砸在賊子后心,那賊子悶哼一聲,只覺眼前發(fā)黑,頓時從馬上栽倒。
陳斯遠一擊既中,抄起地上另外半截磚頭,幾步上前便要下死手。誰知磚頭才舉起,就見那賊子一揚手,耳聽得‘嘎嘣嘭’一聲,陳斯遠便見左肩頭一涼。當下他氣血上涌,卻顧不得許多,磚頭飛速砸下,啪的一聲砸在那賊子臉面上。
那賊人這回卻是一聲沒有便昏厥了過去。待陳斯遠抄起磚頭還要再砸,就聽身后有人嚷道:“陳孝廉快停手,此人便是燃燈教的香主!”
陳斯遠一腳踏在賊人胸口,眼見其果然昏厥了過去,這才緩緩放下磚頭。待回頭便見劉捕頭、徐大彪等飛奔而來。
那劉捕頭一心要捉燃燈教香主,徐大彪?yún)s愕然停步,道:“這……陳兄弟,你中了袖箭?”
“嗯?”陳斯遠低頭一看,便見左肩頭扎著一枚烏亮短箭,隨即才覺鉆心的疼。
陳斯遠倒吸一口涼氣,抬手便要拔出箭頭。
唬得徐大彪丟了哨棒緊忙上前止?。骸安豢?,這袖箭帶著倒勾刺,可不敢胡亂拔出來……嘶,這,這好似有毒??!”
抬眼去看陳斯遠,便見陳斯遠蹙眉點點頭:“是有點麻……”
說罷眼睛一翻,徑直往后仰倒。雙耳嗡鳴聲中,隱隱聽得四下吵嚷聲一片:
“陳兄弟!”
“大……大爺!”
“快,快去尋大夫?!?/p>
“榮國府有太醫(yī),不若送去榮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