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不禁苦惱萬分,暗忖,可惜林姑娘與遠(yuǎn)大爺定了婚事……錯非如此,換做是林姑娘,她又何必這般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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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
黛玉掩口打了個噴嚏,一旁雪雁緊忙關(guān)切道:“姑娘可是涼著了?我便說這曬書只我與紫鵑便好,又何必勞動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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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
黛玉搖頭嗔道:“這才七月,哪里就要凍死我了?”
紫鵑在一旁瞧得真切,上前拎起一冊書,略略抖落,便有一只扁了的碩大蛾子從書頁中掉落下來。
雪雁愕然道:“哪里來的蛾子?”
紫鵑道:“許是今夏鉆進(jìn)來的……姑娘方才是被蛾子粉嗆到了。”
說話間將蛾子粉盡數(shù)抖落,紫鵑掃量一眼,因那蛾子粉只在翅膀上,是以那書冊上便沾染了兩只翅膀。再仔細(xì)觀量,竟好似一對兒鴛鴦。
紫鵑頓時掩口而笑,雪雁瞧著納罕,也湊過來觀量,掃量罷了也嬉笑不已。
黛玉瞥過來一眼,納罕著道:“你們兩個又要作怪!”
雪雁便將書冊拿過來給黛玉瞧,笑道:“姑娘瞧,這鴛鴦可不是好寓意?”
黛玉低頭一瞧,頓時俏臉兒泛紅。嗔怪道:“什么鴛鴦,我看倒像是水鴨子?!?/p>
黛玉羞得便要丟下書冊,又怕?lián)p了那書冊,只得將書冊塞給雪雁,自個兒紅著臉兒進(jìn)了內(nèi)中。
外頭的王嬤嬤瞧了個清楚,當(dāng)下笑瞇瞇朝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自個兒挪步進(jìn)得內(nèi)中,便見黛玉正歪坐床頭,盯著窗外怔怔出神兒。
王嬤嬤在其身旁落座,探手為黛玉捋了額頭的發(fā)絲,笑著道:“姑娘眼看眉眼長開了,也是大姑娘了?!?/p>
“嬤嬤……”
王嬤嬤道:“姑娘便是不愛聽,我也要絮叨幾句。遠(yuǎn)哥兒是個有心的,什么相中了書冊,不過是胡亂尋的由頭。他就是瞧著姑娘孤苦伶仃的,家業(yè)又被賈家挪了去,這才眼巴巴送了一樁營生來貼補姑娘呢。”
“嗯?!摈煊裼植簧?,當(dāng)日便思量了個分明,心下熨帖之余,自是對陳斯遠(yuǎn)大為改觀。
“大騙子,大騙子!”
廊檐下掛著的鸚鵡又在吵嚷,王嬤嬤頓時一皺眉頭,勸說道:“姑娘既認(rèn)了那婚書,也別去想內(nèi)情……許是當(dāng)日老爺沒得了回信兒,這才不曾與姑娘分說?”
黛玉嫻靜頷首,心下腹誹不已,便是父親瞞了她,又豈會半點風(fēng)聲也沒有?旁的不說,哪個家仆往陳家送的信兒?這總不會半點動靜也沒有吧?偏偏黛玉在揚州一年,也不曾聽下頭人提起。
黛玉心細(xì)如發(fā),又豈能不對陳斯遠(yuǎn)生疑?
那王嬤嬤又道:“二奶奶素日里待你極好,這回與她合伙,遠(yuǎn)哥兒定不會旁觀,這營生啊……說不得便要生發(fā)了?!?/p>
黛玉道:“也算不得生發(fā)……昨兒鳳姐姐還說呢,不求賺多少,每年能賺個二三千兩銀子也就知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