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平王道:“臣弟也是這般說的,奈何那人一心考取功名,無心入內(nèi)府。”
延康帝略略蹙眉,忽而醒悟道:“你方才說的重利……”
“臣弟保他過順天府鄉(xiāng)試?!?/p>
“胡鬧!”
燕平王委屈道:“圣人,人才難得啊。要是等他按部就班考取鄉(xiāng)試,說不得還要二十年呢。那人如今才十四、五年紀,這過了二十年說不得便被腐儒那一套熏得沒了本事?!?/p>
延康帝哭笑不得,指著他道:“你這話可不好傳出去,不然又有御史臺彈劾?!?/p>
燕平王嬉笑道:“隨便彈劾,左右臣弟那俸祿都扣到十年后了,也不差多那么幾年?!?/p>
延康帝負手踱步,須臾停步,湊過來低聲道:“莫要讓人抓住了把柄?!?/p>
燕平王會意,笑道:“皇兄放心,臣弟定辦得周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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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陳斯遠乘坐馬車一路回返榮國府??鄲灹撕眯r日,如今總算見了些許亮光,陳斯遠又是一心鉆營,哪里肯放過這般良機?
還是那句話:萬般皆下品、唯有做官高!
他雖前世記憶殘缺,可好歹還記得些許。雖不會造蒸汽機,更不會造后發(fā)定裝火銃,可不少商業(yè)模式還是記得的。
匯集三百余年智慧,拿到這個時代一準大殺四方。奈何他此前不過一介白身,但凡營生有點起色,各方豪強、權貴就得跟聞見血腥味的鯊魚一般沖上來撕咬。
不信?看看揚州鹽商。雖家財萬貫,可能傳承三代的又有幾人?早前一場大案便將八大鹽商卷進去半數(shù)。說白了,鹽商不過是皇家豢養(yǎng)的肥豬,但凡年景不好就要殺了吃肉。
如今卻又不同,內(nèi)府背后就是皇上,素來只有內(nèi)府欺壓地方的,極少有反過來的。
陳斯遠用商業(yè)模式換進身之階,那拎不清的或許覺著虧本,實則仔細想想,這已是最好的結(jié)果。
不然就算陳斯遠來日入了仕,操持幾十、幾百萬兩銀子的營生,旁人不敢覬覦,你說皇帝會不會覬覦?
這會子可是家天下,世間萬物都是皇帝的!皇帝用的東西,起碼明面上一定是最好的。若有人被人發(fā)現(xiàn)用的東西比皇帝還好,那就是罪過!
陳斯遠越想越雀躍,轉(zhuǎn)念便琢磨出幾個法子了,不過須得實地探查一番,能不能過鄉(xiāng)試可就看這一回了!
在前頭還了馬車,陳斯遠一路走路掛風,興沖沖回返自家小院兒。
方才進了門,便有小丫鬟嬉笑著迎了上來:“大爺大爺!府中放賞了!我得了兩吊錢呢!”
蕓香樂得后槽牙都樂出來了,陳斯遠探手將蕓香的發(fā)髻揉亂,笑道:“知道了,過會子咱們也放賞,少不了你那一份?!?/p>
蕓香樂道:“誒嘿嘿,謝大爺賞!”
不待紅玉、香菱來迎,陳斯遠已然到了門口。房門推開,香菱駭?shù)煤笸肆艘恍〔剑@才迎了陳斯遠入內(nèi)。
當下紅玉、柳五兒上來伺候,褪去斗篷,凈了手,又奉上溫茶。陳斯遠呷了一口茶水,這才笑道:“府中放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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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玉笑道:“是,二奶奶下晌就開始放賞,內(nèi)宅的放過了,明兒個放外宅伺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