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遠琢磨過味兒來了,還道賈赦為何如此好心,敢情還是無利不起早啊。這話聽著是為自個兒考量,實則為的什么誰不清楚?
“這……姨夫說的也是,奈何這好營生是有數(shù)的,我這一時間心下也沒個計較?!?/p>
賈赦一擺手,道:“遠哥兒何必自謙?老夫信得著遠哥兒,你用心找尋就是。一年不成就二年,二年不成……就有些遲了,須知迎春可等不了你幾年啊?!?/p>
說話間賈赦面上滿是殷殷期盼,陳斯遠心下暗忖,大老爺這是給自個兒畫餅來著?
一時間哭笑不得,素日里都是他給旁人畫餅,誰知情勢易轉(zhuǎn),如今大老爺給自個兒畫起了大餅。
當下陳斯遠含糊應(yīng)了,又腹誹著與大老爺說了半晌,這才起身告退而去。
出得黑油大門,陳斯遠心思一轉(zhuǎn)便計上心頭。大老爺想要好營生,那自個兒就送他一樁‘好營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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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肢輕蕩,杏眼含斜,須臾繾綣情濃,薛姨媽便忍不住嬌啼一聲,‘哥兒哥兒’地亂叫幾聲,隨即俯身貼在陳斯遠胸口,一時間喘息連連只覺恍若夢寐。
待須臾,薛姨媽忽而嗔怪著拍打了陳斯遠一下,蹙眉道:“莫要鬧了,你跟個野牛似的,我可遭受不住……”又想著只自個兒歡愉過了,她便赧然道:“左右你外頭養(yǎng)著兩個,房里還有兩個,回去只管尋她們折騰去?!?/p>
陳斯遠不禁志得意滿,試問天下間哪個男子不想聽枕邊人這般求饒?
當下也不再作怪,任憑薛姨媽翻身落在一旁,又窸窸窣窣緩緩穿了衣裳,這才委身在其臂彎里,臉頰貼在胸口上,說道:“每回你都跟餓狼也似的,莫非那幾個還不讓你吃不成?”
陳斯遠笑道:“那如何能一樣?”
薛姨媽便嗔看了其一眼,心下暗自歡喜。好歹她還急著要緊事兒,便趕忙道:“那曹家姑娘一事到底該如何處置?”
陳斯遠憊懶地枕著右臂,說道:“能如何處置?那兩萬兩銀子總不能打了水漂,自是娶回來供起來?!?/p>
“供起來?”
陳斯遠低頭看著薛姨媽道:“你莫非忘了,與曹家聯(lián)姻,看中的是曹郎中能在內(nèi)府里說上話,好歹能遮蔽薛家一二。那曹家姑娘又是個賢良淑德的,有其管著文龍,你與寶釵自是省心省力?!?/p>
“可是——”
“子嗣?”陳斯遠笑道:“曹家姑娘既然是石女,又豈會攔著文龍納妾?到時候只管廣納姬妾,選個合意的養(yǎng)在曹家姑娘膝下就是。”頓了頓,語重心長道:“娶妻娶賢、納妾納色啊。”
薛姨媽眨眨眼,心下細細思量,可不就是這么個理兒?昨兒個聽得薛蟠吵嚷,薛姨媽只當天都塌了;如今聽了陳斯遠分辨,只覺心下豁然開朗。
當下試探著道:“那此事……就權(quán)當不知?”
“嗯。”陳斯遠點了點頭。
薛姨媽心下疏闊起來,不禁舒了口氣道:“不過幾句話的事兒,偏你要叫了我出來說?!闭f罷自個兒又笑了起來。
若不來此,又哪里有此番繾綣?
這大格子巷的一進院子隔三差五才有人住,不免有些浮灰。又正值暮秋,雖地上生了火盆,卻難免有些寒涼。
薛姨媽見其胸口汗津津,便尋了帕子來為其小意擦拭。
因著心事一去,不免就一心想著陳斯遠。當下略略哀怨道:“我與你這般不明不白的,總不是個事兒。我心下想的明白,只待過幾年我人老珠黃了,你也娶妻生子,從此便各自相安就好。”
陳斯遠故意逗弄道:“也罷,我聽你的。”
薛姨媽聽得愣神,旋即蹙眉惱了:“我說什么便是什么?”
“哈哈……”陳斯遠擒了拍打自個兒的柔荑,把玩著掌心道:“那我重說,來日你若敢不理我,我便去你家中將你捉了來做暖腳婢!”
薛姨媽笑道:“你不怕你老婆鬧起來,只管來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