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斯遠心下哭笑不得,說道:“哪里不管了,這月百草堂的分潤不是送了去?”
邢夫人正要說旁的,陳斯遠心下還想著給邢岫煙慶生呢,哪里耐煩絮叨?既然說不通透,那便換個法子通透了!
當下打橫抱起邢夫人便往炕上行去,邢夫人自是欲拒還迎,略略推阻便與其滾在炕上。
當下有詩為證:殘花嫩柳傍名香,朝云暮雨楚襄王;箕帚共掠梁鴻案,百千瓜瓞注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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攪局
櫳翠庵。
妙玉雙手奉上香茗,脆聲道:“太太請用茶?!?/p>
王夫人笑著應下,品了一口,贊道:“還是你這兒的茶水最有滋味?!?/p>
妙玉靦腆一笑,也不曾賣弄那泡茶的水乃是陳年的露水。
王夫人道:“娘娘請家中打平安醮一事,家中實在惶惶,不知吉兇禍福。聽聞妙玉師傅有扶乩之能,還請代為一測吉兇。”
妙玉干脆應下,吩咐丫鬟準備了物什。少一時,白沙盤挪至桌案上,丁字形架子懸于其上,丫鬟扶了架子。那妙玉口中念念有詞,又燒了一道靈符,這才返身回來扶乩而占。
鬼神之事,王夫人素來深信不疑,因是屏氣凝神,一口大氣都不敢出。待沙盤上凌亂現出圖案,妙玉這才停下。
妙玉觀量一眼,探手一邀:“還請?zhí)挥^?!?/p>
王夫人應了,緊忙起身來看。卻見其上凌亂不堪,全然看不分明。
那妙玉以手指其脈絡道:“此占吉在內,兇在外。分明是說,娘娘乃是因著外因而心有不安,這才請貴府打三日平安醮?!?/p>
“外因?”王夫人蹙眉思量,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外因來。
妙玉又指著其中一條兵戈也似的痕跡道:“夫人再看,此主兵戈,大抵是刀兵所起。”
王夫人唬了臉兒道:“東西二府早已不沾兵權,何至于又有刀兵之禍?”
自今上登基,老國公尚在時便將兵權交了出去。王子騰先任京營節(jié)度使,其后也外放為官,按說刀兵之禍再無加身之能。
忽而想起哥哥王子騰隨王伴駕去了鐵網山,王夫人頓時悚然道:“莫非鐵網山有變?”
是了,昨兒個賈政還嘀咕呢,朝廷公文都是每日一送,這圣人、內閣批注也是每日一回。偏生這兩日大雨阻路,一直不見回執(zhí),以至于京師四下流言頗多。
那妙玉豎起單掌道:“扶乩而占,只能測吉兇禍福。這究竟什么緣由,還要太太好生掃聽了?!?/p>
王夫人蹙眉應下,忙道謝不迭,心下憂心兄長王子騰,生怕其卷進這等是非中。
正待此時,忽而聽得一聲纏綿悱惻的呻吟,惹得王夫人愕然不已。那妙玉也蹙起眉頭來,便道:“也不知哪兒來的貓兒,三天兩頭便要亂嚷一陣?!?/p>
那王夫人也是過來人,哪里分不出什么是貓叫?因心下記掛著平安醮之事,便說道:“許是玉皇廟疏于打掃,便讓野貓筑了窩……改明兒我打發(fā)人仔細打掃一回就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