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遠行不敢陪同駐足下交流,才將事情基本弄明白了一些,又有人覺得應該向大部落或者王庭通知相關消息,免得這位曳咥河圣地法師隕落在大月氏國帶來無盡麻煩的后果。
一時間,張學舟在前方奔行得飛快,這些人四散奔向各自部落速度也極快,又不乏有人吹哨召集查探與傳訊的獵鷹。
“兇國到底是虜獲很多漢人,還是說這些漢人在兇國不斷繁衍后代?”邪渾部落較為靠近大漢疆域,存在一些俘虜并不奇怪,漢王朝雁門關也不乏奴人腳帶鐐銬干活,北境區(qū)域被俘獲的奴人則是用于擊殺立威,少有留什么活口。
但不斷深入兇國腹地,張學舟發(fā)覺漢人面貌者不在少數。
他途徑部落時這些人同樣跪拜在地不敢發(fā)聲,讓張學舟極難分辨。
越靠近苦寒之地,這些人命運越慘,被魚肉后甚至會當成食材過冬,又不乏有人被用于祭祀供奉,但越向西,這些漢人面孔者穿著干凈了許多。
張學舟甚至還能看到有漢人模樣的頭領。
這是短短數年甚至數十年都無法做到的情況,也讓張學舟將判斷趨向于后者,他甚至想起了圣地中的弘苦等人。
“大多數人似乎沒什么國家概念!”
哪怕張學舟這種飄忽不定者都很清楚自己生于大漢王朝境內,根也在大漢王朝。
若非大漢王朝破滅,他并不會加入其他國度。
而對于不少人來說,這些人立場并不算明朗,譬如馬浪和牛熏就是如此。
若非在兇國實在活不下去,張學舟相信這兩人并不會想著回大漢朝。
“也不知陛下能不能整頓好大漢王朝,讓人心束成繩?”
國度觀念和人心并非一朝一夕變革就能形成,羅浮王朝之所以被人念念不忘,這其中有部分原因便是羅浮王朝實現了大一統(tǒng),周邊幾乎再無紛擾可言。
但羅浮王朝實現這個目標足足用了數百年,甚至直到了末代君王羅重才完成這一切。
若非黃道仙這種人禍作為誘因導致王朝諸多大臣和武將反叛,羅浮王朝很難在短短時間內崩潰。
而大漢王朝想實現這一切有長遠的道路要走。
首次穿梭兇國的張學舟并無多少深切感受,但他將根定在長安城后,張學舟再次穿梭兇國的感受無疑復雜了起來。
他想到了新帝,甚至想到了烏巢,也想到了被霍霍出關的張騫等人。
“呔,阿尼麻麻轟!”
張學舟心中萬千思緒難言,等到有人大喝并朝著他扔出一根棒子,張學舟才飛速翻滾下馬。
他人剛剛離開坐騎,只見此前乘騎的妖馬被一棒子落下,身體隨后就翻滾了出去,不斷在地上嘶鳴。
“是哪位?不要打了自己人!”
張學舟用圣地語喝上一聲,這讓遠處呱啦呱啦的聲音愈響。
又有一面金鐺鐺凌空飛出,還不曾到張學舟附近,那金鐺鐺上一聲巨響,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張學舟翻滾冒頭起身,只見百余米外兩個一胖一瘦身穿黃袍的雜毛僧人大呼小叫,用一嘴怪異的語言不斷操控著自己法寶進行襲殺。
“這地方不通語言,沒辦法坑騙了!”
張學舟被打到措手不及,但他被連連偷襲下都沒被人收拾掉,這也證明了對手的實力確實差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