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甚至看到了對方圈定了景帝下葬的大致位置。
“這地圖妙!”
張學舟只覺這個老匠人這副地圖是極好的,但一個匠人拿這種地圖似乎并沒有什么用,對方就是個燒陶俑,組裝陶俑木胳膊的匠人,壓根用不上這種地圖。
張學舟心中一疑,他手中的定人術并沒有像此前一樣短短時間施法過后就放下,而是多停留了一會兒。
這讓他看到了一個熟人。
“這都什么緣分?我都跑來守墓地城門了,居然還能碰上面!”
不論晉昌的臉換成什么皮,張學舟都有一種熟悉感,何況匠人印象中出現的晉昌是中年容貌,張學舟也曾經見識過一次。
“若非晉昌不會制作陶俑,只怕這個老匠人已經成了傀儡!”
晉昌不會老匠人的手藝,也沒法取代對方,最終通過威逼利誘手段讓對方合作。
老匠人腦海記憶碎片浮現數次,等到張學舟查無可查,又覺察出腦海中內容雜亂,他迅速收了術。
“晚上回去后讓那個白臉富貴中年男過來東司馬門找我,跟他說我是東方朔!”
張學舟沒有繼續(xù)開口說‘下一個’,而是低聲叮囑了老匠人。
這讓老匠人眼中浮過恐懼之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中握著雕琢的刻刀不斷發(fā)抖。
朝廷賞罰分明,有功當場就賞了,而有過時也毫不留情,哪怕他干了三十多年的工匠,還是當下少府中燒制陶俑的大匠師,但凡被發(fā)現做手腳,當場處死都不足為奇。
他一時想自首,一時想逃命奔向那個富貴中年男提及的淮南,一時又心中哆嗦到手腳不能自控。
“張老高,你身體哆哆嗦嗦發(fā)病了嗎?”
等到后面排隊的匠人詢問了一聲,老匠人一臉蒼白癱倒在地上。
自首必然死,他也沒這個福氣逃到淮南頤養(yǎng)天年。
若要讓張老高反擊,他此時都癱到了地上,壓根拿不出什么力氣。
張老高雙眼望天,壓根想不清楚這種僅僅兩個人見面的機密事為何被東司馬門的公車司馬令知曉了。
“新上任的公車司馬令,還要那個‘幽冥’晚上來見他,莫非他也是我們這一伙的!”
躺在地上哆嗦了許久,等到有人拿水潑了臉,張老高才從恍恍惚惚中回神過來。
如果要找一個活命的機會,張老高覺得只有這個新上任的公車司馬令是自己人,他才有可能茍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