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一人叫馬浪,一人叫牛熏,均是犯事發(fā)配在外的賤籍后代,連名字都是牛馬的意思,兩人都在邊疆處屯田謀生。
馬浪和牛熏認為自己在邊疆過著不算人的日子,遭遇兇國小兵團騷擾時頑抗不算強烈,也被兇國人抓走。
不對比不知道,兩人出了國才清楚在外的生活是根本做不了人。
這不是他們想與不想和努力不努力的問題,是這邊的兇國人壓根就沒將他們看成人。
能干活就會驅(qū)役干活,不能干活了就腌制一番連皮帶肉都吃了,一些質(zhì)地較好的人皮還會變成鞭子、刀劍裝束等,又有部位完整的頭顱會用來做盛具。
對還殘存著東土文化熏陶的人來說,這是死后都不得安寧。
兩人對活下去無感,但對死后的折磨倍感恐懼。
此時有逃生的機會,兩人帶路沒有絲毫猶豫。
跌跌撞撞中,兩人帶著張學舟走向了雪山。
“婆羅曇蓮是風雪季才會出現(xiàn)之物,有的兇國人靠著吃這種東西過冬,它雖說帶了個蓮字,但與蓮花沒有絲毫關(guān)系,最多是與沒盛開的蓮花包有點相似……”
馬浪的見識稍微多一些,他路上念叨叨著自己所知曉的一切。
牛熏則是悶頭悶?zāi)X走在前方,不斷在黑暗中尋找著兇國人所提及采摘婆羅曇蓮的方向。
“婆羅曇蓮色澤和雪相近,白天夾藏在雪中反而不好找,它在夜晚則是會散發(fā)一絲幽香,可以循著香味尋覓!”馬浪指著左邊嗅嗅右邊嗅嗅的牛熏,也提及著牛熏所使用的尋覓方法。
“靠嗅味嗎?”
在尋覓藥草藥物時,飛縱并不能發(fā)揮掃地毯一般搜索的能耐,快速的飛縱會忽視太多。
但如果可以依靠嗅覺尋覓,飛縱的作用無疑會增添不少。
恰好張學舟擅長辨識藥材,涉及味道、藥性、氣味等方面的敏感度遠較之一般人要強。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只覺隱隱中確實夾雜著一點點讓人容易忽視的香味。
或許離得較遠,這種幽香味道太薄,甚至薄弱到正常人呼吸無法感知的地步。
張學舟看了看風向,又示意兩人繼續(xù)探查探索。
他身體一縱,而后逆風飛去。
雪山中的風并非常人所想一直順著刮的西北風,而是根據(jù)地形會發(fā)生變化,甚至存在盤旋纏繞的風。
靠著嗅覺逆風尋藥材對張學舟而言難度并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