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
最后那個“島”字,他實在是沒有力氣說出來了。
猛然間,他看到那紅袍人抓起了祭壇上的一只生靈,似乎是一只羊,那只羊本已嚇昏過去,被這么一揪,忽然猛地驚醒過來,“咩咩咩咩”地亂叫,但還沒發(fā)出兩聲,瞬間被紅袍人咬住了脖子,一切驚恐都被扼住。
那羊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皺縮,一開始,羊還能蹬腿掙扎,到最后,蹬的速度越來越慢,緩緩停止了動彈,幾乎只剩下了一層皮和一架骨。
紅袍人隨意地把那“羊骨架”往狼群里一扔,饑餓的狼群瞬間撲成一團,將那已經(jīng)被吸干的羊開膛破肚。
紅袍人轉(zhuǎn)身,手中匯集了一團淺紅色的能量,猛地向翼艷肩頭抓攏。
他的手在翼艷肩頭莫約一尺處停了下來,淺紅色的能量送出,流轉(zhuǎn),深入那四道傷口。血流減小,凝固,最后連傷口都看不見。
那不是法力,無論強成什么樣的法力都無法做到讓傷口恢復。那是精氣,紅袍人剛才從羊身上吸取出來的精氣!
紅袍人俯身,將明玉遞上。
——還恩玉主,盡情吩咐。
“什……”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幻聽了,無數(shù)的信息在他腦海中爆炸,無數(shù)的疑問又從他心中生成。
還恩玉?指的是他這塊玉嗎?
和狼有什么關(guān)系?
月光照耀,明玉愈發(fā)明亮,玉的正面,四匹狼愈發(fā)傳神,對著天空那輪明月,仿佛真的在嚎叫,愈發(fā)深遠,愈發(fā)悠長——
狼?!
望著眼前的紅袍人,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他或許又什么也不明白。
此刻,他無心想那些了。如果紅袍人說的是真的的話……
“放我們走?!边@是最基本的要求。
紅袍人抬手,他們身上的繩子瞬間撕裂開,散落在祭壇上。
他站起來,忽發(fā)覺自己的體力似乎已經(jīng)恢復了,但身體還有些發(fā)軟。他把同來的同學們和雪銀氏大院的侍衛(wèi)們挨個推醒,接過紅袍人手中的那所謂“還恩玉”。他太蒙了,不敢再提什么要求,只盼迅速離開這個死亡之地。
扶蘭復和蘭馨下祭壇的時候,他瞥見了那邊已經(jīng)不省人事的羨慕嫉妒恨。
猶豫半刻,到底是同類,他也不忍心看他們葬身狼腹,又緩緩看向紅袍人:“……放他們?”
紅袍人沒有說話,是默認了。立刻有狼把他們?nèi)送现?,扔出冷月祭壇?/p>
侍衛(wèi)們剛才大多數(shù)還醒著,看到了事情的全過程,雖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不敢猶豫,背上學生們就趕緊離開。他們離開的時候,成群成群的冷月狼開道送行,盛大的嚇人。
紅袍人坐在王座上,月光將那王座照耀得珠光寶氣,紅袍人的指尖在王座的扶手上流轉(zhuǎn),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他在扶手上寫下了兩個字——穆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