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島地處王國東南,自古就是充滿神秘色彩的島嶼,無數(shù)東方瑰寶讓洛克大陸乃至整個卡洛西亞大陸都好奇,甚至恐懼。其中,最具代表的之一就是玄玉島的卦陣!
玄玉島王室后代自幼學習天地經(jīng)綸,雖終其一生未必能將祖宗的智慧讀懂吃透,但也將這渾然天成的智慧用于政治、軍事、文化、經(jīng)濟、生活的方方面面,發(fā)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而現(xiàn)在,平陽正是將這份平日里看似只存在在先生講義里的卦陣局部運用在了擂臺上,而且效果奇佳!
只見她身輕如燕,在飛鏢構(gòu)成的卦陣局部中游走、進退,她太熟悉卦陣布局了,而且飛鏢又是她親手插下,每一枚飛鏢在何處她都一清二楚。但容松就不同了,身為異鄉(xiāng)人他如何能參透?他只覺面前這些飛鏢時密時疏,時近時遠,認真觀察也參悟不出一絲規(guī)律;挪動時,他感覺自己的步伐在被這些飛鏢封住和打亂,他仿佛覺得自己在被牽著鼻子走,而且還不得不把一大半注意力放在地上的飛鏢上!
地縫里的飛鏢插得并不算太牢固,容松似乎也動了要把它們?nèi)繏呱⒌哪铑^。但平陽絕對不給他這個機會,身姿翻飛,速攻速退,讓容松不得不把另外一半的精力全放在她身上!
攻擊間隙中,平陽從地上拾起一枚無關(guān)緊要的飛鏢,向容松急射去。容松肉體之軀哪里敢和鐵器硬碰硬,側(cè)翻身躲開。在他極速于飛鏢陣中尋找落腳點時,平陽抓住機會,輕功飛躍至旁側(cè),從地縫中拔出了她開局被奪走的短劍!
容松見平陽拿回武器,臉上終于顯出了慌張忙亂之色。拿到武器的平陽終于不再躲閃,執(zhí)劍挺進上去!
兵器的優(yōu)勢在這一刻終于顯示出來,外行人可能看不懂,但斯姆王室的二位王子只看得眼前一黑:
平陽執(zhí)劍近身搏斗時,并非主動出擊,而是等容松先出擊后,再從容地用短劍迎上他攻擊的方向;而容松赤手空拳自然不能和兵器硬碰硬,只得中途折返,更換招數(shù),而平陽則也隨著他的招數(shù)改變劍尖刺向的軌跡,讓他不得不又半途換招,一身武藝根本施展不開!
容松的節(jié)奏已經(jīng)被徹底打亂了,到最后,出招已經(jīng)沒有了章法。平陽看準機會,一個假動作騙得容松向前進步,借勢閃到了他身后,短劍抵上了容松的后心!
要害被威脅,容松如同被石化一般凝固在了原地。
平陽終于松了半口氣,才發(fā)覺抓著劍柄的手心已經(jīng)被汗浸得要打滑了,不過終于結(jié)束了。
她輕輕一笑:“容松世子,你輸了?!?/p>
這是比武時不成文的規(guī)定,當要害被對方拿捏且無有效反制措施時,默認勝負已分,點到即止。
容松垂下的手在袖口間好似用力握了握,但背后鋒利的劍尖哪怕隔著兩層衣料帶來的觸感還是那么真實,仿佛他稍微一動,劍尖就會毫不留情地捅入他的脊骨。
“是……平陽小姐心思玲瓏,容松……自愧不如!”容松目光黯淡地垂下眸,緊咬牙關(guān),但不得不承認了平陽的勝利。
平陽撤劍,本準備按照正常比武禮法對揖謝幕,但她劍一撤去,就見容松頭也不回地下了擂臺去,心下暗惱,但絲毫影響不了她獲勝后的喜悅,冷哼轉(zhuǎn)身,步伐輕快地下臺走向洛克代表席位。
“平兒當真是表現(xiàn)得好極了!”
君墨毫不吝嗇對孩子的夸獎,更何況平陽這一戰(zhàn)確實打的極其漂亮,不僅贏下了這一局,甚至還化用了玄玉島的卦陣,揚出了玄玉島的特色!更是向斯姆乃至整個卡洛西亞大陸證明,2000年后的玄玉島余威仍在,玄玉島的瑰寶從未失傳!
驚喜過后,他也趕忙查看著平陽的傷勢。誠然,哪怕平陽想到了絕佳的對策贏下這場比試,十二歲少女對十五歲少年,劣勢真的很大,比試中期平陽身上多多少少掛了彩。不過平陽對此只是一笑而過,在她看來這根本不算什么!
容松下臺,向既白和既望走過去時,只覺得顏面蕩然無存。且不說輸給一個比他還小兩三歲的少女對他來說是多沒有面子的一件事,而且這可是外交場合!他作為本國代表,這一輸直接有損國家尊嚴,丟人都丟到卡洛西亞大陸去了!
見既白不語只是冷凝著他,容松面上更掛不住了,面紅耳赤地小聲用斯姆語辯解道:“我本是不會……殿下您不知道,實在是那女孩太刁滑了,她……!”
“那是你活該!”既白不耐呵住他,斯姆語重音更突出,震得容松立刻住了嘴,“斯姆的勇士,怎么能犯輕敵這種低級錯誤?你如果不放下劍,你就算原地不動她也奈何不了你!”
容松點頭喏喏連聲。確實是這樣,但傲慢的惡果已成,這這一輪比試他已經(jīng)讓斯姆輸了!
既白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意,但在公開場合,他沒有再多說什么,犀利地剮了容松一眼,隨后大步走上了擂臺!
這一局,既白王子親戰(zhàn)!
玄玉島來不及再為平陽的勝利高興,就又陷入了苦戰(zhàn)的沉寂中。如果沒記錯,既白王子如今已二十又二,他主動上臺要和小自己五歲甚至十幾歲的對手比武,那當真是欺負人?。?/p>
惟影扶劍思量一二,抬步欲上前,但被平陽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