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吼,震得樹葉紛紛落下,震得棲息的鳥兒飛離了樹枝,一股腦沖向高空。
小混混們嚇破了膽,眼見著自己兩個兄弟不知怎么惹了自家爺,哪里還敢繼續(xù)抓著雪銀諾,忙松手撤到兩邊。
邵騫的一聲,吼得雪銀諾耳膜一震,他不知道邵騫為什么這樣,但他知道,他的身體自由了。
胳膊就像散架了一樣,動一下就疼得厲害,鼻血還沒有止住,落如噴泉。腿一伸直,瞬間一陣刺痛涌上心頭,連帶著剛才腹部的舊傷也開始疼,疼的他站不住腳,“撲通”一聲,仰面摔倒。
頭,似乎重重地砸到了什么硬邦邦的東西上,撞得他眼冒金星,眼前,他似乎看到,邵騫在緩緩在自己面前蹲了下來。
“你……你干什么!”雪銀諾本能地往后退了退,身后是自己剛才靠著的那棵樹,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
邵騫將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幾張紙巾。
鼻血仍然在以危險的速度往下流,但雪銀諾怔怔地看著邵騫,怔怔地看著他手里的紙巾,不知道該不該接。
邵騫將紙巾塞到雪銀諾手中,又拿出一張紙巾,揉成團(tuán),替雪銀諾止住鼻血。
“爺……”五當(dāng)家的爺蹲了下來,看看邵騫,又看看雪銀諾,瞬間明白了一切,指著雪銀諾的臉,“爺,他……”
“像不像老二?”邵騫扭過頭,五當(dāng)家的心中一顫——自己爺?shù)难壑?,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淚水填滿。
邵騫看著雪銀諾的臉,過去一幕幕在他的腦海里上演,從開始那不羈的相遇,到自己手下傳來的一聲“二當(dāng)家的被他們抓走了”,每一幕,都清清楚楚。
“老五,十一年了……”
兄弟被殺害,距今為止,已經(jīng)十一年了。
他十一年前去世,連尸骨都未找見。十一年未曾相見的兄弟,在這里看到和他長得如此相像的少年,怎能不見人觸景生情,怎能不叫人潸然淚下!
“靠,那家伙又搞什么名堂!”遠(yuǎn)處,傳來了二爺憤怒的叫喊聲。
確實,這里,要趕緊離開了。
邵騫深吸一口氣,抓住了雪銀諾的手。
“孩子,不管你是誰,或許,這就是緣分吧……”他的眼睛,對上了他的雙眸,那雙綠色的,帶著倔強的雙眸,“你知道嗎,你……很像我的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值得我用性命去守護(hù)的兄弟?!?/p>
那邊的腳步聲近了,似乎,是二爺帶著人過來了。
想必,剛才邵騫那聲怒吼,又把他引過來了。
“孩子,來,在這里藏著!”
邵騫拽起雪銀諾,跑出去幾步,將他安置在一顆一米粗大樹的后方。大樹后有著半米高的青草,邵騫讓雪銀諾趴在青草中。
“孩子,看你和我兄弟這么像的份兒上,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鄙垓q將周圍的草立起來,讓這叢草看起來自然一些,“玄玉島國王可能一會就來了,你……可以向他們求助,就說你被黑幫成員打傷了,那位國王愛民如子,會找人治好你身上的傷的?!?/p>
“一會,千萬別出聲,那老東西來了?!鄙垓q頓了頓,聽見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以及那讓他聽起來無比聒噪的聲音,“被那老東西發(fā)現(xiàn)了,他恐怕就不會放過你了。”
他站起來,頗不放心地往草叢里看了看。再往人群中走時,心中那個打算已堅定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