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允渾身上下都是剛才百鳥爭鳴留下的傷,離開飛行器后,更是徹徹底底地失去了行動能力。
他被幾個士兵壓在地上,灰塵染臟了他帶血的襯衣,地上的磚磨破了他的臉頰,但他歪著頭,一雙猩紅的雙眸死死地注視著城堡門前護(hù)在圣安德魯國王和可麗希亞公主身旁的軍事委員會委員長。
“你說什么?”
黎染松開了抓著閔環(huán)兒的手,閔環(huán)兒的身軀立刻癱倒在身后的士兵身上。
黎染緩緩向良允走近兩步,輕輕歪了歪頭,深灰色的眸子中發(fā)出暗波一樣的光。
但是,良允就像沒看到一樣,或許,他猩紅的眸子中,現(xiàn)在只剩下了兆康。
“姓兆的,你他媽是好漢就給我站出來!”
“閉嘴!”身后的士兵向他的脊梁骨上狠狠一踹,“你沒資格和委員長說話!”
這個少年,剛才把委員長的獨(dú)生子捅了13刀,他們可絕對沒忘!委員長是他們最敬愛的委員長,他們對這個少年,是帶著絕對的恨意!
良允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眼睛眨都沒眨一下,被逼出來的淚水,委屈和疼痛,早已被心中的怒火燒干。
“兆康!九年了,整整九年了!別人不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
“怎么,怕了?怕我把你當(dāng)初干的事都說出來?!你有本事,今天就把你當(dāng)年的所作所為,都宣之于眾啊?。 ?/p>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一身戎裝的兆康身上。
兆康的面色似乎暗了不少,緩緩向良允走去。
“怎么?是想殺人滅口嗎?”良允冷笑著,任憑身后的士兵對他拳打腳踢,陰冷的笑意越來越深,“這么多人都在這里,你敢嗎?!”
兆康暼了一眼良允,目光落到了兆風(fēng)和黎染身上。
“兆伯父……”黎染輕輕叫了出來。
這個稱呼已經(jīng)九年沒有叫過,突然叫出來,她自己都感覺有些生疏。
兆康看了看黎染,只有他才能體會到心中那種愧疚和不安,只有他才能體會到當(dāng)初的矛盾和復(fù)雜。
“我沒資格聽你這聲伯父……”他緩緩開口,忽然“撲通”一聲,跪在了眾人的視野中央,“罪臣兆康向雷揚(yáng)先生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