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傅靳卿身上那股肅殺之氣震懾到,立馬慫的改了口,“沒……沒死。秦先生吩咐的,但凡有人調(diào)查,就對外宣稱那個男嬰死了……”
傅靳卿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緊,心里最柔軟的地方,更是狠狠的揪了起來。
緊握著的拳頭也顫的厲害。
現(xiàn)在所有的信息的都對上了。
宋晩在尼陀寨一共生活了近八個月,卻生了一個孩子。
那就說明,她到尼陀寨之前就已經(jīng)懷孕了……
他來云市之前,跟霂霂做了dna鑒定,卻被人調(diào)包了。
那就說明,有人不想讓他知道真相。
那個人,必定就是秦時遇。
所以——
宋晩生下的那個男嬰……就是霂霂。
算起來,霂霂的年齡也對的上。
想到這些,傅靳卿顫抖著站起身,充斥著濃重紅血絲的眼睛里漸漸地濕潤了。
宋晩居然瞞著他,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瞞了他五年!
她曾經(jīng)該是怎樣恨著他,才不愿告訴他有一個孩子的事實。
從拘留室出來后,他整個人都像是裂開的,渾身上下從骨頭縫里都是疼的。
他再次去了一趟尼陀寨。
走進那個宋晩曾經(jīng)生活過的竹林小院。
晚上躺在那張竹木小床上,想到當年宋晩在這里冒著鬼門關(guān)走一遭的危險,為他生下了霂霂。
他卻因為任務(wù)在明城對她不管不顧。
那時候的他,心里想的卻是,她恨他也好,離開他也罷,總比困在他身邊,早晚有一天發(fā)現(xiàn)他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靳琛哥……
他太自負了,也太自私了。
卻從未想過,自己當年的一念之差,害得宋晩糟了那么大的罪,還落入秦時遇這樣的人身邊。
之前,他總責怪宋晩維護秦時遇。
現(xiàn)在想想,于宋晩而言,在她最危難時,秦時遇是拯救她于水火的恩人。
不像他,自以為愛著她,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卻做盡了傷害她的事情。
只要想到這些,心臟里蔓延著的疼痛,快要生生將他絞死。
他不怪她瞞著霂霂的身世。
他只恨自己,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她心里藏著的這個秘密。
他甚至想象著,她那樣瘦弱單薄的身體,當年生霂霂時,該有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