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霞帶著兩個兒子,如通喪家之犬般逃回公婆家,一進門就哭天搶地,添油加醋地把黃玲如何蠻橫、如何打罵她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爸!媽!你們可要給我讓主??!我就是按你們說的,想去大哥家拿點白面,順便看看有沒有圖南的舊衣服給孩子們改改。誰知道那黃玲,跟吃了槍藥似的,二話不說就拿掃帚打人??!你看把我打的!”王彩霞撩起袖子,露出幾道被掃帚枝劃出的紅痕,其實并不嚴重,但她哭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莊老太一聽就炸了:“反了天了!她黃玲敢打你?她眼里還有沒有長輩了?!”
她一貫偏疼小兒子,連帶著也對小兒媳多看顧幾分,更何況黃玲此舉,在她看來就是挑戰(zhàn)她的權(quán)威。
莊老頭也沉著臉,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眉頭擰成了疙瘩:“超英呢?他就看著他媳婦這么欺負他弟妹?”
“大哥沒在家!肯定是黃玲瞞著大哥干的!她現(xiàn)在膽子肥了!”王彩霞趕緊煽風點火。
“不行!我得去找她!我倒要問問,我們莊家什么時侯輪到她一個外姓人作威作福了!”莊老太猛地站起來,就要往外沖。
【老妖婆坐不住了!】
【要上門找茬了!玲姐準備!】
【原劇里這時侯黃玲就該忍氣吞聲了,現(xiàn)在嘿嘿……】
【坐等玲姐懟翻天!】
莊老頭比較沉得住氣,拉住了老伴:“你先別急。超英不在家,你現(xiàn)在去跟她一個婦道人家吵,像什么話?等超英下班,讓他過來!我看他怎么說!”
莊老太覺得有理,強壓下火氣,對王彩霞道:“彩霞你先回去,等超英來了,我讓他給你們賠禮道歉,該拿的東西一樣不少你們的!”
王彩霞目的達到一半,雖然沒立刻拿到東西,但相信婆婆肯定能壓住大哥,便假意抹著眼淚,帶著兒子走了。
傍晚,莊超英下班回來,剛進巷口,就被鄰居用異樣的眼光打量,還有人低聲議論著什么。他心下納悶,加快腳步往家走。
還沒到家門口,早就蹲守附近的莊老太一眼瞅見他,立刻沖過來,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哭嚎起來:“超英?。∧憧伤慊貋砹?!你要給你弟弟媳婦讓主啊!你那個好媳婦黃玲,她翻天了!她打了彩霞??!我們莊家的臉都讓她丟盡了??!”
莊超英一聽,腦袋“嗡”的一聲。早上被暴打的恐懼還沒消退,現(xiàn)在又聽到黃玲打了弟媳?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媽,你說清楚,怎么回事?黃玲她……她怎么會打人?”莊超英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怎么不會!彩霞親眼所見!就是她打的!拿掃帚打的!超英啊,這日子沒法過了!你今天必須好好管教管教她!不然我就……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莊老太使出殺手锏,以斷絕關(guān)系相威脅。這招對愚孝的莊超英向來百試百靈。
果然,莊超英臉色白了,急忙道:“媽,您別生氣,別生氣,我這就回去問她!我一定問清楚!”
他心亂如麻地回到家,推開門的瞬間,竟然有些膽怯。
屋里,黃玲正淡定地坐著摘菜,莊圖南趴在桌上寫作業(yè),但小眼神時不時偷偷瞟向母親,帶著敬畏。家里氣氛異常平靜,仿佛白天那場風波從未發(fā)生過。
“回來了?飯快好了?!秉S玲頭也沒抬,語氣平淡。
莊超英咽了口唾沫,艱難地開口:“小玲……媽,媽剛才找我……說,說你今天打了彩霞?”
黃玲手上動作一頓,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打了,怎么了?”
她承認得如此干脆,反而讓莊超英噎住了:“為,為什么?。慷际且患胰恕?/p>
“誰跟她一家人?”黃玲打斷他,聲音陡厲,“她王彩霞跑到我家門口,張口就要白面,要圖南的舊衣服,把我家當什么了?免費糧店?舊衣回收站?我憑什么給她?我不給,她還嘴里不干不凈,我不打她打誰?”
“可是……可是媽說……”莊超英習慣性地想搬出父母。
“媽說什么?”黃玲猛地站起身,一步步逼近莊超英,眼神銳利如刀,“你媽是讓你來興師問罪的?讓你來管教我的?莊超英,你是不是早上沒挨夠打,皮又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