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大概會很長久且艱難,但她既然萌生了這個念頭,那為什么不去試試呢?
路不就是被人走出來的么,總要去嘗試一下,能走多遠算多遠。
最終能否抵達終點她也不知道,但是沿途的風(fēng)景一定會很精彩。
只有夠到那個最高的位置,他們才會被這個世界看見,才能掌握更多的話語權(quán)。
她想攀爬的更高一點,既然靈武和執(zhí)武者都出了力,那憑什么其中一方的努力,就不能被世人看見呢?
既得利益者不可能吐出手中的好處,他們只會拼命維持千百年來有利于自己的規(guī)則。
像是那個世界里,一直得不到公平待遇的女孩子。
然而總會有人從泥地里掙扎著冒頭,就算是黑色的土地也會滋養(yǎng)出鮮艷的花朵。
她們清楚知道自己的處境,卻不為外界所擾拼命攀爬,在各自熟悉擅長的領(lǐng)域里閃閃發(fā)光。
還有那么多出身寒門的學(xué)子,不管面對怎樣的困難和逆境,也頑強的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
那些一朵朵在逆境懸崖盛開的花朵燦爛又奪目,沐平生想把那樣的風(fēng)景帶到這個世界里。
鬼翼只覺得她是在異想天開,可很多事情沒有人去想到去執(zhí)行,世人又怎么會見識到之后的光景呢?
衛(wèi)七殺一直都清楚,沐平生同別的執(zhí)武者都不一樣。
二者相處到如今,她的言行和念頭豈止是同那些執(zhí)武者格格不入,簡直就是驚世駭俗聞所未聞。
“主人,無論您想做什么,七殺永遠會為您披荊斬棘?!?/p>
銀發(fā)少年摸摸鼻子輕咳一聲,別扭偏過腦袋小聲道。
“我也……會保護好你的?!?/p>
兩柄靈武前后宣誓效忠,沐平生難得詫異看了鬼翼一眼。
她還記得最初結(jié)契的時候,對方氣的差點把自己砍了。
然而接觸的時間越久,鬼翼雖然總是兇神惡煞冷著個臉,交代的事情還是每每都會認真完成。
沐平生不太確定他如今的打算,既然血契的影響已經(jīng)消失了,那他會不會還是想要解除契約?
“鬼翼,你想回歸自由嗎?”
少年卻像是被痛揍了一拳,聞言瞬間僵硬在桌邊。
鬼翼豁然扭頭看向她,沉默幾息突地就紅了雙眼。
“我就知道……你果然記恨我當(dāng)初那樣對你,可我怎么能確定你不會是第二個德里安,我也是可以殺人的,但我討厭一直浸泡在血水里,我無法接受沒有意義的虐殺……如果你也像那家伙一樣使用我,倒還不如直接當(dāng)把墮兵算了!”
少年最初還只是在輕聲喃喃,而后聲音逐漸變得越來越大,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
“當(dāng)初是你把我撿回來,契約也是你趁我不察結(jié)下的,現(xiàn)在你的靈武夠用了,是不是就想趕我走……沐平生,你個喜新厭舊的混蛋,就算你把契約解除了,我也會陰魂不散的跟著你……你別想、別想就這樣擺脫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