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謂的‘三元歸一’,不過是給自己套上了三層枷鎖,永遠也無法觸及真正的巔峰?!?/p>
楊子龍沉默了。
他能感覺到,毛閩川沒有說謊。
那桿冰槍上蘊含的力量,純粹、凝練、鋒利,是他生平僅見。
那是一種將所有的一切都舍棄,只為磨礪一分的偏執(zhí)與決絕。
為了這份力量,他到底舍棄了什么?
“你來這里做什么?”楊子龍換了個問題,聲音干澀,
“‘天眼科技’的能量中轉站,跟你有關?”
“我只是恰好路過,感受到了一個熟人的氣息?!?/p>
毛閩川收起了冰獄槍,那股迫人的氣勢也隨之消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至于這里的事……與我無關,也與你無關。
這不是你該插手的地方,這里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p>
他轉過身,重新背對楊子龍,走向天臺邊緣。
“閩川!”楊子龍下意識地喊道。
毛閩川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
“弟弟,我們……還是嗎?”楊子龍問出了這個自己最不想問,卻又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夜風吹過,卷起幾片不知從哪飄來的落葉,在兩人之間打著旋。
良久,毛閩川的聲音才像冰塊一樣飄了過來。
“弟弟這個詞,太沉重了,我早已背負不起?!?/p>
“子龍,收起你那套溫情吧,它只會成為你的弱點,成為別人攻擊你的軟肋。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力量才是永恒的。”
“下次見面,如果我們的路出現交集,我不會手下留情。”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忽然變得虛幻,如同融入月光的冰屑,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天臺之上。
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回響,和滿地寒霜。
楊子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孤單。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天臺上的白霜在夜風中漸漸消散,他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
那口氣息在微涼的空氣里,竟也帶上了一絲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