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基地醫(yī)院高層病房區(qū),死寂如墳。
湘潭的創(chuàng)傷還在淌血,廢墟清理是假象,概念扭曲的痛,才是真正的地獄。
楊子龍三天未眠。
腦海里,毛閩川被“竊取者”拖走,龍傲天躺在醫(yī)療艙,畫面像刀子來回剮蹭。
他深呼吸,推開龍傲天病房門。
病房陽光刺眼,卻驅不散死氣。
龍傲天沒躺床,他坐在特制輪椅上,面對窗外。
雙腿纏滿繃帶,曾經力量澎湃的身體,此刻單薄如紙。
赤紅長發(fā)亂糟糟,面容蒼白,眼神卻依舊銳利。
可那銳利深處,疲憊與深邃像深淵。
他沒看景色,只盯著遠方虛空。
“傲天前輩……”
楊子龍上前,聲音沙啞,擔憂幾乎溢出。安慰的話,此刻蒼白得像謊言。
龍傲天沒回頭,只側頭示意楊子龍坐。
他盯著窗外,沙啞開口,聲音繃緊,
“外面……現(xiàn)在什么樣?”
楊子龍坐下,看著他側臉,
“還在清理。安置工作已開始,但概念侵蝕……需要時間,更要專業(yè)方案?!?/p>
他咽了口唾沫:“前輩,你還好嗎?”
龍傲天閉眼,再睜開,情緒被死死壓住。
他沒答,只輕笑一聲。那笑聲不是往日張揚,是徹骨自嘲。
“真龍烙印保住命,也只保住了命?!?/p>
他猛地轉頭,直視楊子龍,那曾不可一世的眼眸,深沉如枯井,
“真龍,沒有雙翼,如何翱翔?”
楊子龍心頭劇震,喉嚨發(fā)緊。
龍傲天眼底的痛苦與不甘,比任何咆哮都更撕心裂肺。
他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
就在這時,病房門猛地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