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典將軍寧峨眉手持卜字戟,一馬當(dāng)先,率領(lǐng)著幾十騎鳳字營悍勇精銳,自蘆葦蕩中迅速駛出。
勒馬而停,向著徐鳳年行了一個北涼軍禮,寧峨眉朗聲開口:“世子,我已安排了護衛(wèi),把魚幼薇送出了青州,其他鳳字營全數(shù)歸隊?!?/p>
徐鳳年點了點頭,說道:“清點一下人馬?!?/p>
“是。”寧峨眉領(lǐng)命,下馬清點人數(shù),片刻后露出驚容,轉(zhuǎn)身向徐鳳年稟道:“世子,少了三個人?!?/p>
徐鳳年立即問道:“在哪少的。”
寧峨眉回答:“出發(fā)時人數(shù)還對,應(yīng)該就是在蘆葦蕩出的事?!?/p>
徐鳳年自馬車頂向蘆葦蕩遠遠眺去,只見風(fēng)吹蘆葦,如浪涌動,哪里發(fā)現(xiàn)得了半分端倪。
方牧野開口道:“姓徐的,不用看了,他們?nèi)齻€被人擒下了?!?/p>
徐鳳年詫異看去:“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看到了?!狈侥烈拜p飄飄地從馬背上飛身而起,落到了徐鳳年的身邊,用腿碰了碰他的身子:“往邊上坐點,給我騰個地兒?!?/p>
看到方牧野這一手縹緲寫意的輕功,徐鳳年完全被震驚住了,他瞪大雙眼望著方牧野,屁股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不是,溫華,你小子還真會武功啊?!?/p>
“不是跟你講過了嗎,我現(xiàn)在很強的,是你自己不信?!狈侥烈皳]了揮衣袖,在徐鳳年身旁坐了下來:“不過也不怪你,你之前說你是北涼世子的時候,我也沒相信,咱倆啊,扯平了?!?/p>
徐鳳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隨后疑惑問道:“好吧,就算你很強,可是我們一直都在這里,你是怎么看到的?”
方牧野淡淡說道:“眼睛看不到的,可以用神看。”
“用神看?”徐鳳年更是不解了。
可那正在車廂中削木劍的老劍神李淳罡,聞言卻是微不可查地頓了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你武功太低,說了你也不懂?!狈侥烈拜p輕拍了拍徐鳳年的肩膀,下巴沖著一個方向揚了揚:“反正呢,鳳字營的三位將士和擒他們的人,都在那邊。”
就在方牧野示意的那個方向上,距離中央地帶約百丈的蘆葦蕩中,正悄然立著幾個人。
其中一個是位中年男子,一身粗布衣裳,其貌不揚,皮膚黝黑,神情木訥,猶如一位鄉(xiāng)野農(nóng)夫般,但腰間卻纏繞了一把金黃色軟劍。
另外兩個,一個是位青衫文士模樣的年輕男子,手中拄著一根細長的竹竿。在他身后側(cè),立著一道修長身影,背負著一柄不出鞘已是劍氣凜然的長劍,她閉著雙目,雖然容貌平平,棱角卻格外分明,眉宇間透著一股殺伐英氣。
最后一撥,為首的同樣是位年輕男子,服飾華麗,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可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狡黠和野心,在他的背后,立著四個在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符將紅甲,全都身披古樸厚重甲胄,厚重面甲覆蓋整張臉孔,如同神兵天將,而其中三個,每一個手中都赫然拖著一位鳳字營精銳。
青衫男子眉頭一皺,不確定地沉聲道:“那個人,貌似發(fā)現(xiàn)我們了。”
“不可能的?!比A服男子搖了搖頭:“那人的來歷靖安王已經(jīng)查過了,他只是徐鳳年上一次三千里游歷路上結(jié)識的一個寒微游俠兒,此次只是與徐鳳年在欀樊城中偶遇,他根本不會什么武功,完全不足為慮?!?/p>
那中年男子說道:“即便他不足為慮,可徐鳳年那邊的人依舊不少,靖安王的鐵騎呢,什么時候到?”
“前輩,再等等吧。”華服男子沉吟道,語氣中滿是無奈。
蘆葦蕩中央地帶。
“我?guī)巳ゾ人麄??!睂幎朊歼h眺了一眼,便要轉(zhuǎn)身而去。
方牧野出聲制止道:“寧將軍,如果不想害死更多的鳳字營將士,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去?!?/p>
“溫公子,鳳字營不能拋棄同伴?!睂幎朊颊Z氣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