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無桀很是驕傲地說道:“還不是那一日被師父震懾到了,沒有誰再敢輕舉妄動?!?/p>
蕭瑟卻是倚著欄桿,望著天,幽幽地說道:“這天啟城的風(fēng)雨,又何嘗真正的停過,眼下的寧靜,也只是在醞釀更大的事情罷了?!?/p>
他心里一直惦念著,大將軍葉嘯鷹去尋蕭凌塵的事情,也不知道,姬雪有沒有先找到蕭凌塵。
正想著,便見一身白衣的姬雪走進(jìn)了院子。
“我終究還是晚了大將軍一步,不過,我也見到蕭凌塵了?!奔а┳叩奖娙嗣媲罢f道。
蕭瑟淡淡問道:“他怎么說?”
姬雪輕嘆一聲:“他說他這次來,就是要馬踏天啟城,直指太安殿,而且,還是當(dāng)著他父親的在天之靈發(fā)的誓。”
蕭瑟挑了挑眉:“沒了?”
姬雪又說道:“他最后還說了一句,我蕭凌塵身負(fù)瑯琊王之血脈,又豈有后退之理,你蕭楚河承襲瑯琊王之衣缽,又豈有不戰(zhàn)之理?!?/p>
蕭瑟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片刻后方才緩緩問道:“你說,若是蕭凌塵說不發(fā)兵天啟,會發(fā)生什么?”
姬雪沒有說話,葉若依卻是沉吟出聲:“若是那般,蕭凌塵會被我父親綁在馬上,灌上啞藥,就算押著,也要讓他上到戰(zhàn)場?!?/p>
知父莫若女,葉若依再了解不過,父親這幾年是如何忍過來的,如今終于有了契機(jī),又怎會輕易放棄,哪怕用盡一切手段,也會將那條路走下去。
蕭瑟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不過,身處險境,方可絕處逢生。”
“蕭瑟,誰身處險境了?”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華錦悠哉悠哉地走在前面,沐春風(fēng)背著一個小藥箱屁顛屁顛地跟在后面,往這邊行來。
“沒誰?!笔捝獡u了搖頭,問道:“你今日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p>
華錦答道:“秋廬里的藥材我已經(jīng)看過一遍了,要采的藥也采過了,自然就不用再待在那了。你說是不是啊,徒弟?!?/p>
華錦瞥了一眼沐春風(fēng),沐春風(fēng)急忙清了清嗓子:“師父說的是?!?/p>
那應(yīng)承諂媚的語氣和神色,可著實把司空千落等人給看呆了,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眾人雖不是第一次見到他這番模樣,卻依然很不適應(yīng)。
誰能想到,外表風(fēng)流倜儻,一身富貴相的青州沐家三公子,竟成了華錦的小跟班和小馬屁精。青州沐家的老爺子若是看到他這幅德行,不知道還愿不愿意把家主之位傳給他。
沐春風(fēng)不管眾人的驚愕,向前一步,朝著方牧野極為恭敬的俯身一禮:“春風(fēng)拜見師祖?!?/p>
方牧野微微一笑:“起來吧。都跟你講過幾次了,無需多禮?!?/p>
“多謝師祖,只是禮不可廢。”沐春風(fēng)起身,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方牧野搖了搖頭:“禮儀乃是正心之用,以規(guī)矩行道,心中知禮存敬即可,執(zhí)著過多,就成了繁文縟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