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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何為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第2頁）

徐鳳年再問：“他還做了什么？”

“之后就……”酒鋪老板頓了一頓才說道：“就坐在此處，一直望向北方，還頻頻舉杯，好像是在敬酒。”

徐鳳年眼神看向北方，那里有個(gè)地方叫北涼。

片刻后，他端起酒碗，向方牧野說道：“溫華，咱們陪老黃喝一個(gè)?！?/p>

“好?！?/p>

方牧野也端起酒來，二人一起和桌上的那碗碰了下，然后緩緩飲盡。

此情此景，仿如之前欀樊城內(nèi)，方牧野和徐鳳年初遇，在涼亭內(nèi)一起敬老黃酒一般。

酒鋪老板看著神神道道的兩人，心中直犯嘀咕，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碎銀，去柜子后面站著去了。

一壺酒，酒壺本就不大，所幸碗也小，但滿打滿算也就倒五碗，除去桌上老黃那碗之外，方牧野和徐鳳年每人也只得兩碗。

二人喝得雖慢，卻也總有喝完的時(shí)候。

碗碰碗，將最后一口酒喝下，徐鳳年瞇著眼，不言不語，不悲不喜。

方牧野見他微低著頭，臉上并無異樣，只是思緒卻已不知飄到那里，于是開口說道：“小年，老黃走了，有些事情，我們還得去做?！?/p>

徐鳳年抬眼，呢喃道：“溫華，以前我和老黃閑聊，我問他什么叫高手氣派，你猜他怎么說的?！?/p>

方牧野問道：“他怎么說的？”

徐鳳年緩緩說道：“他說，能讓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有這等本事的家伙，才算真的高手。他還說武帝城的王老怪，算算歲數(shù)，約莫著該有這本領(lǐng)了。你說他明明知道王老怪快是仙人了，還來這討打干啥？之前游歷的時(shí)候，他總說，咱們行走江湖，打不過就跑，風(fēng)緊就扯呼，可是輪到他自己了，他怎么就轉(zhuǎn)不過來這個(gè)彎呢？”

方牧野沉默片刻，輕聲說道：“人活一世，總有些事情，是要大于生死的。老黃有他的事情要做，小年，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做?！?/p>

方牧野瞥了眼那堵插滿天下武夫兵器的城墻，看見了那個(gè)掛在墻頭的紫黑色匣子，問道：“小年，你還記得自己到武帝城是干嘛來的嗎？”

徐鳳年回答：“我來取老黃的劍匣。”

方牧野平靜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告訴王仙芝，告訴他你來了，告訴他你來取劍匣?！?/p>

徐鳳年不解：“見王仙芝？不是要打上武樓之巔才能見到他嗎？”

方牧野不咸不淡道：“那是他的規(guī)矩，又不是我們的，你管它做甚?！?/p>

“是啊，那是他的規(guī)矩，又不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