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不肯見老夫人,反而吩咐了人將兩個院子隔開,兩邊的人都不得隨意出入。
他一回來就鉆進書房里,將堆積的公務(wù)理了個干凈,直到深夜才起身,往清風苑去了一趟,
院子里一片蕭瑟,顧窈曾經(jīng)親手種下的,那些嬌艷欲滴的花,如今只剩下干枯的枝莖,在風中微微顫抖。
李聿走進去,顧窈給他做的那件新衣還整整齊齊地擺在桌子上,屋子里一切如舊,她什么都沒帶走。
“把這院子封起來,不許任何人出入?!?/p>
陸慎應(yīng)了句是,又道:“老夫人派去送夫人的那個馬夫抓到了?!?/p>
他打量了一眼李聿的神色,欲言又止。
“說?!崩铐怖淅渫鲁鲆粋€字。
“馬夫死了,馬車被扔在半路上,夫人不知所蹤,屬下沿著路線找過,什么痕跡也沒有,還要繼續(xù)在往下查嗎?”
“不必了。”
顧窈做事這樣狠絕,事事機關(guān)算盡,必不會留下一點痕跡給他。
李聿譏誚地扯了扯嘴角。
窈窈,你既然要跑,就跑遠一些,永遠也不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
——
三年后,樊城。
顧窈斜靠在美人榻上,如墨般的長發(fā)傾瀉而下,在錦緞靠墊上鋪展開來,更襯得她肌膚勝雪,瑩白如玉。
她輕搖蒲扇,身邊躺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自顧自睡得香甜。
正值晌午,顧窈也忍不住有些昏昏欲睡,榻上的孩子傳來一聲嚶嚀,她忙起身去抱,手腕卻突然一酸。
“手腕怎么了?”
顧窈回過頭,一個腰佩長劍的年輕將領(lǐng)走上前,接過她手里的孩子。
她晃了晃手腕,“前兩天扭了一下,沒什么大事,將軍怎么突然回來了?”
“樊城最近不太平,我來看看你?!眮砣耸炀毜乇鸷⒆?,哄了兩聲,小家伙又沉沉睡著了。
“快把他放下吧,你肩上的傷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