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始終沉默不語,臉色此刻陰沉得可怕。
顧窈見狀心里更加著急,握住李聿的手晃來晃去的。
哄了好半天,就是不見松口,李聿冷冷抽回手,又不敢和顧窈大小聲,最后只能小發(fā)雷霆,氣鼓鼓地走了。
回到書房想處理公文,發(fā)現(xiàn)因為前兩天和顧窈生氣,已經把這兩天的事都提前安排好了。
他煩躁地丟下手中的筆,揉了揉太陽穴。
“陸慎哪去了?”
長生剛把顧狗蛋送回去,聞言答道:“陸都尉去處理水患了,這幾日都不在京中?!?/p>
是啊,陸慎也不是那個每日陪在他身邊的小護衛(wèi)了。
李聿朝長生招招手,“你過來,陪我喝一杯?!?/p>
長生一臉為難,搓著手道:“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奴才酒量不濟,這樣,奴才伺候您喝?!?/p>
李聿瞥他一眼,干脆拎起兩壺桃花釀,連夜朝皇宮方向走去。
御書房內,梁承朝正批閱奏折,聽見腳步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朕早晚要把你這隨時出入皇宮的腰牌收了?!?/p>
李聿也沒行禮,直接在他身邊的蒲團上坐下。
初春的寒意尚未褪盡,他的衣袍上還沾染著幾分清冷的露氣。
梁承朝皺眉,“一身的寒氣,別過給我了,離遠點?!闭Z氣里帶著幾分嫌棄,卻又透著熟稔。
”當年我們在邊關一起歷練時,冬天渴了直接捧雪解渴,那時候怎么不見你怕冷?”李聿一臉的不以為意,將酒壺放在案幾上。
梁承朝這才擱下朱筆,眉宇間浮現(xiàn)出一絲得意:“倒不是朕怕冷,是皇后身子弱?!?/p>
他特意加重了‘皇后’二字,語氣里頗有些炫耀的意思,“今日是十五,皇后還等著朕過去呢,你沒什么事趕緊回家?!?/p>
李聿聞言微微詫異,自從大皇子夭折后,皇后除了初一十五的例行請安,平日里總是以各種理由避而不見,現(xiàn)在竟然肯讓梁承朝過夜了。
自己的失敗固然難受,兄弟的成功更讓人寒心。
他心中酸澀,掂了掂手中的桃花釀,正欲轉身離去。
這時大太監(jiān)長思弓著身子進來,雙手捧著托盤,不住顫抖:“圣上贖罪,皇后娘娘說今日神思不屬,不便接駕,請您在麗妃和良妃兩位娘娘中擇一個侍寢?!?/p>
梁承朝勃然大怒,一把掀翻了托盤,“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