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吳阿蒙,三十三歲,湖南衡陽人。祖上三代行醫(yī),自小耳濡目染,我的世界便被草木、藥香、古方與故事填滿。可當(dāng)醫(yī)書翻到最后一頁、每一種草藥的性情都被手心體會之后,我卻越來越渴望未知的世界。江南煙雨、黃土高原、雪域高原、藏南激流,我都走過,但這些都像風(fēng)景線上的驛站,只讓我心中愈發(fā)空曠。世界之大,我不過一粒塵埃。多少秘密,永遠(yuǎn)在地圖之外。
那一年春天,一場注定的旅程悄然拉開序幕。我獨自穿行湘西武陵山脈,只為尋覓一種傳說中的古草“天葵根”。行走在云霧繚繞的林間,腳下的山路幾乎要消失在亂石與苔蘚中,耳邊只有鳥啼與風(fēng)聲。我的背囊里裝著祖輩的藥方,卻裝不下那種愈走愈遠(yuǎn)、愈思愈迷的好奇——地圖外,還有什么在等我?
正當(dāng)夕陽斜照時,我誤入了一片無名山嶺。這里沒有路徑,也沒有人煙,仿佛天地之間專為“陌生人”保留的一片凈土。林間彌漫著淡淡的泥土與野花的清香。我走著走著,竟被一股難以抗拒的直覺吸引,最終在灌木深處發(fā)現(xiàn)了一座幾乎隱形的山洞。洞口苔痕斑斑,幽暗深邃,仿佛潛藏著另一個世界的呼吸。
山洞不深,但四壁仿若玉石,流光溢彩。最奇異的是,那玉壁之上,隱隱浮現(xiàn)出古老的地圖紋路,像大地記憶的年輪。就在我專注觀望時,洞內(nèi)驟然亮起一道白光,晃得我不得不閉上雙眼。等我再次睜開時,眼前的世界已然天翻地覆。
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處古樸村落的村口。翠竹隨風(fēng)搖曳,炊煙繚繞升起,石板小路上,有孩童追逐,老牛緩步,溫柔的時光在這里慢了下來。村口牌樓上的“芷蘭村”三個古體大字,讓我恍若隔世。
我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換上了一身灰布長衫,手中還握著一本泛黃的筆記本,封皮上寫著四個字:《地球交響曲》。此刻,我既迷惘又激動,仿佛剛剛穿越了一道命運的門檻。
正出神時,村里走來一位老者,眉目慈祥,推著竹編小車,步履安然。他微笑著對我說:“你終于來了,山神早就托夢,說你會從天而降?!?/p>
我愣住了,還未回答,他又慢慢道:“你不是一直想走遍天下,記錄每一寸土地的魂魄嗎?芷蘭村,是你的起點?!?/p>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梯田如畫,溪水潺潺,白墻黑瓦,油燈微光。我心頭忽然一熱,仿佛命運的齒輪開始悄然轉(zhuǎn)動。這里,正是我心中一直在找的那片“原鄉(xiāng)”。
村中日子,寧靜且深刻。我跟隨村民上山采柴、下地耕種,教孩子們識字,陪老人抓藥。沒有手機信號,沒有嘈雜干擾,心靈清明如洗。每一縷炊煙、每一聲雞鳴、每一個笑容、每一次離別,都被我細(xì)細(xì)記錄在《地球交響曲》的筆記本上,化為我生命的詩行。
八十九歲的陳婆婆,終日守著柴火灶,只為等一個走失多年的兒子歸來。她說:“你不是村里人,卻能聽見這里的心跳。”這句話像清晨的露水,落在我心頭,久久不散。
有一天,我跟著獵人老梁進山,他向我講起這片林海的傳說:說山里曾經(jīng)埋著一塊刻有漢文、苗文、無人能解的圖騰石碑。我們越走越深,忽在密林中發(fā)現(xiàn)一口古井。井水微涼,倒映出一幅閃爍的地圖——竟是我在山洞中所見的地球紋路之一角,正是中國西南。
我突然明白,這不是一次尋常的旅行,而是與整個世界的精神對話。我必須走進每一片土地,記錄那些真正的文化節(jié)點,用腳步和靈魂去丈量、去探尋、去銘記。
三十天,芷蘭村成了我的“根”。村民的故事、傳說與生活,漸漸編織成我筆下的樂章。每個夜晚,我都會將白天聽來的故事講給大家聽。村里的小孩、老人、青年圍坐在火塘邊,像聽神話一樣聽我寫下的每一行字。我看見他們眼中亮起的光,也在心底點燃了繼續(xù)前行的勇氣。
時間悄然流逝。我的旅途剛剛開始,心中的地圖在一次次邂逅中逐漸鮮活。既然天命如此,我便要去看遍人間煙火,去體會每一座城池的溫度,去聽見世界深處的心跳。
故事,從芷蘭村啟程。這是地球交響曲的第一章,也是我人生新的序幕。未知的風(fēng)景正等待我逐章寫下,未知的謎題等待我親自解答。而你,愿意和我一起,踏上這場前所未有的世界之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