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星木然地找著自己的名字,終于,還是在一張桌子的上面的紙張上找了自己的名字,依然是讓他討厭和熟悉的名字,依然還是那個兔子不拉屎的靠山屯,因為,他看到了不遠處那個胡子拉碴的二大爺。
她現(xiàn)在都是想著直接轉(zhuǎn)身逃離這里,可是,在這個年代里,自己又能夠走向哪里呢?手中沒有介紹信,那就是走到哪里都是被人稱為盲流子,難道,自己真的是要加入到盲流子的大軍之中,東躲西藏?
“唉,算了,既然是又重回一次,那么,就面對現(xiàn)實吧,起碼,還熟悉那里的生活環(huán)境,有些事情還是要自己去爭取”孟繁星終于還是在腳步他出逃離這里的那一刻又收了回來,果斷地背著包裹走向了那一架牛車。
“大爺你好,我是孟繁星,是去靠山屯的知青”孟繁星對著二大爺親熱的擠出一張如春風(fēng)一般和煦的笑臉,如果,他手中有一面鏡子,一定會看得出自己的笑容是有多么的燦爛。
“哈哈,小伙子不錯,就是身子骨單薄了一些,恐怕難以干得了咱們農(nóng)村的力氣活,不過,你可以適應(yīng)一下,哈哈,你們來的正好,這是秋瘦的時候,正缺人呢”二大爺還是咧著大嘴漏出了他的那一口黑牙齒,那是因為長年累月的吸煙造成的,再說了,農(nóng)村也沒有刷牙的習(xí)慣。
“大爺,看您這話說得,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活都能干,說真的,苗我都是認識的,絕對不會砍了咱們的口糧的”孟繁星之所以這樣說,這也是上輩子靠山屯的本地住民對上山下鄉(xiāng)的人的一種恨。
地里面就是下的那一兩顆種子,長出來的苗也是只有那么一顆,你要是將苗給鏟掉了那么,這一個地方就少收了一兩個苞米棒子,還有那一根苞米桿子,這都是損失,更是會讓身邊的土著傷心不已的。
“你小子不是在和二大爺吹大氣吧?就你這小身子骨兒。。。。?!倍鬆敽苁怯行┎恍?,從他的眼睛里已經(jīng)是看出了一點點的不信任,以為孟繁星是在吹牛逼,這樣的人他已經(jīng)是看了很多,每一個被他接過去的知青也是這樣說。
“哈哈,二大爺,看您老說的,我還會趕牛車,扶犁、就是脫大批活大泥,膳房上梁我都是一把子好手,只是,這幾年沒有上手了,不信,回去我趕車,您老就坐在一邊給我指著點路,要是你老認為我是二把刀以后就不理我?!泵戏毙乔宄?,在農(nóng)村最討厭的就是嘴把式,更是憎恨那些吹牛逼的人,因為,東北人的性子是非常的直爽,更是,一點也不藏心眼。
“哈哈,你小子。。。。那行,你試試,要是行我和我哥說一聲,給你一個輕松點的活計,肯定,能夠吃飽飯,拿到足額得工分”二大爺直接將手中的鞭子丟給了孟繁星,那意思你小子做不好,吹大氣,看我怎么抽你。
又有三個年輕人走過來,一看到了這是一輛接他們的牛車,又看了看不遠處已經(jīng)跑遠的大馬車,他們的神情變得很是黯淡,臉上的神情更是在一瞬之間變得灰暗起來,心情自然也是不美麗了。
“架。。。?!泵戏毙鞘种械谋拮釉诎肟罩幸粨],雖然是略顯生澀,但是,那架勢還是有板有眼,也算是讓坐在一邊的二大爺眼睛里看到了一點喜色,畢竟,來接的這些城市里的娃娃就沒有一個像這個小子一樣。
那頭老牛就像是知道回家的路,順著不算寬敞的大路向著遠方走去,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就像是他們過來逛街散步的遛食的老年人,孟繁星一座到了牛車上,心情也是變得更加的平靜。
都走到了這一步,就算是不平靜又能如何,這一路估計走到靠山屯起碼要到晚上八點多,上一世也是這個時間也是這個點,所以,他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期待的感覺,但是,既然賊老天給了她重活折磨他的機會,那為什么不能做一下抗爭,為什么不和這賊老天斗一斗呢?
二大爺對著他的這一頭牛寶貝著呢。所以,孟繁星是非常知道二大爺?shù)钠⑿?,更是知道這個絡(luò)腮胡子的二大爺?shù)膼酆?,從?nèi)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包有些皺皺巴巴的香煙,拿出一支煙遞給了二大爺。
雖然是沒有說話,只是,碰了一下二大爺?shù)母觳?,就像是兩個人非常的熟悉,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一般,各自點燃了香煙,也是沒有理會后面的那三個青年人,因此,沒有必要和他們產(chǎn)生交集。
那三個都不是好貨,一個比一個陰損,一個比一個壞,孟繁星上一世就差點沒有被他們給坑死,冤枉死,所以,孟繁星這一生這一世有了重來的機會,肯定是不會給他們好臉色。
就在抽煙的那一刻,孟繁星都是想好了怎么整一下這三個家伙的心思,不過,她現(xiàn)在還是要收斂著,畢竟,二大爺可是喬老爺?shù)牡艿埽鬆數(shù)男乃寄且彩遣皇前捉o的。
一上車后面的三個青年還是有說有笑,可是隨著牛車慢悠悠地走出了鎮(zhèn)子,上了土路往大山里鉆進去的時候,眼前的荒涼讓三個人已經(jīng)是失去了興趣,更是,沒有了一點的興奮,有的只是抱怨這一頭老牛走的太慢。
孟繁星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們的抱怨,因為,二大爺?shù)膶氊惛逻_他都是舍不得打一鞭子,更是不舍得被快速地驅(qū)趕,就算是大雨天,二大爺寧愿自己被大雨澆個透心涼也是舍不得抽一鞭子。
所以,孟繁星依然是坐在二大爺身邊和他老人家聊著天,說著今年的收成情況以及,將自己了解的一些事情像是嘮家常一般的說著,手中的鞭子也就是在空中打一個響鞭而已。
這也給二大爺心里面增加了不少的好感,二大爺手中的煙蒂已經(jīng)是燒到了盡頭,孟繁星在此地拿出了一支遞過去,“這。。。。怎么好。。。。”二大爺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絕著,可是,還是很寶貝地接了過去夾在了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