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孟繁星你把鋪蓋拿出來,到前面的員工房間休息”那名男同事還是非常聰明的,畢竟,這件事情要做的光明正大,還要讓別人挑不出理兒,他也是真的自己都是佩服自己的聰明和口才。
號子里面的眾人正在忐忑間,就聽到了一個令他們都是非常悅耳的聲音,一個個的不由得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這個煞神是終于滾蛋了,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了,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其實,他們剛才誰都是沒有睡著,就在小季接電話的時候,喬四小子實在是忍不住了,對著已經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的孟繁星問出了一個讓他自己都是感覺尷尬的傻傻的問題。
“那啥,兄弟,你剛才說你是亮子蔓,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你姓啥?”現(xiàn)在的喬四小子也是剛剛在社會上瞎混,除了對混社會這樣的感覺充滿了新奇,刺激外,他對很多的事情都是不了解。
但是,他這個人的記性非常的好,知道藍道是千門的統(tǒng)稱,那個六指他是聽到別人說過的,那可是千門的大佬,徒子徒孫那是非常出名的,就他這個地位還沒有機會見到六指爺?shù)拿?,就連他們縣里的大哥也是沒有機會見過。
至于,榮道的老賊,說起來更是誰都沒有見過,就憑借老賊這樣的名頭都是讓他們感覺到了崇拜和尊重,這也是這個時代的大多數(shù)混黑道的人的一種向往和追求,畢竟,感覺到了這些人實在是太牛逼。
剛才從年輕人一進來,說的那些黑話,他可是真的被驚訝到了,雖然,看著人家的身材有些瘦瘦弱弱的,但是,現(xiàn)在這個社會是人不可貌相,更不用說什么海水不可斗量的渾話,他很是重視。
“大哥,我也是很郁悶,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我一句都是聽不明白”光子見到中間的年輕人沒有說話,以為他睡著了,所以,低聲對著喬四小子說道。
“你懂個屁,這是道上的盤口,你呀,沒事的時候別一天天的楞登著,多學點,這社會話你一輩子都是學不全,唉,這是一個大人物,咱們能夠在一個窯里相識也算是一種緣分”喬四小子感慨地說道。
“那是,以后,大哥多教我學學”光子很是憧憬。
“唉,也不知道這位爺是多大的腕,人家進來第一天就能呼呼地睡得著,你想想是一般人嗎?我是睡不著,也沒有那么大的心胸,真的是高人啊”喬四小子故意賣弄,也是在捧高自己的閱歷和自己的社會地位。
“是啊,這么短的時間就睡著了,這是真的。。?!惫庾硬铧c說出心大,可是,下一秒卻是被他給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害怕得罪了身邊人。
“這就是人家的心胸,你想想哪有這樣第一天就能睡著的,我可是聽說了,就連那些大佬第一次進窯里都是睡不著,吃不好,有的還哭哭啼啼地哭嘰尿定的好幾聲,這可是他們自己親口說的?”
“大哥,你說的是真的?。课医裉炀陀行┧恢?,但是,我不會哭,我也不會害怕,因為身邊有大哥在,我得心里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就像是我爹在邊上,我啥都是不害怕了”樸正光說著拍馬屁的直白話。
“滾犢子,我今年和你也差不多少,你這是罵我呢?”喬四小子和樸正光這兩張頗具相似的大餅子臉互相對著,可惜,中間隔著一個煞神。
孟繁星心里面那個笑啊,沒有想到見到了他們,還成了他們的偶像。
喬四小子和樸正光那可是華夏東北的赫赫有名,兇名在外,給道上心狠手辣的最出名的兩位大佬,喬四小子更是在東北兇名赫赫,直到他被銷戶了有些家里的大人還會那他的名字嚇??摁[的小孩子。
那個樸正光的名聲雖然是沒有喬四小子的兇名盛,但是,他的名號可是響徹大江南北,在北京,長春以及南方的一些地方,他也是喊一嗓子都是有著無數(shù)的小弟在后面搖旗吶喊。
直到他被逮捕,大家還是感覺可惜,有些曾經相識的黑道弟兄也是感覺他的入窯而惋惜,這些也都是很多上一世的黑道兄弟在回憶中經常說的。
大鐵門被打開,外面的光線一下子就射進來,孟繁星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嘴哈欠,從鋪蓋上起身,不緊不慢地穿上鞋子,喬四小子已經是將鋪蓋給卷好,就像是小弟恭送大哥一般的站在一邊。
“記住了我說的話,別說其他的”孟繁星低聲地在喬四小子的耳邊說道,要是,他能夠躲過這一劫,會不會離開黑道這一條沒有盡頭的場合,盡量吧,希望,能夠改變它的命運,“還有,亮子蔓姓孟,這包煙留下你們抽著?!?/p>
孟繁星直接一手拎著被褥直接走出了黑暗,外面的燈光是那么的溫暖,是那么的讓孟繁星感到親切,畢竟,這號子里是真的讓他不想再進來。
陰冷不說,還有著一股子潮濕的霉味兒,不說進門處的那個蹲坑的屎尿味兒讓他有些不敢呼吸,就是這一會的功夫,他都是感覺到了不知道是喬四小子還是樸正光倆人誰的身上的虱子已經偷襲了他。
因為,就這么一會的功夫,流竄作案的虱子已經是在他的身上安家落戶,舒舒服服地在他的身上找到了溫暖,估計,他要是不抓出來,也會成為下一個吸血鬼,將他的身上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能量給吸一管子。
孟繁星看到了小季那熟悉的身影,也看到了他那有些尷尬的臉,雖然,他的臉上是帶著笑,可是,那笑容比哭都還難看,就像是死了八十歲的爹娘一樣,讓他感覺到了悲傷和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