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說的,字字皆是肺腑。他天生就不是那種會說違心話、做奉承事的人,對溜須拍馬那一套,不僅一竅不通,更打心底里瞧不上。
也正因這份執(zhí)拗,學(xué)生時代的秦云,沒少受那些校園霸王的刁難??杉幢惚煌妻?、被孤立,他始終沒低下過頭,沒對那些人說過一句軟話。在他看來,為了茍安去討好別人,簡直比吃了蒼蠅還惡心。
要他像條搖尾乞憐的狗,對著誰都諂媚逢迎?
抱歉,辦不到!
這便是秦云刻在骨子里的性子,寧折不彎。
“你倒是真有幾分硬氣,”秦詩端坐在對面,語氣里帶著幾分玩味,又透著幾分現(xiàn)實的冷硬,“只不過,這世道就是如此,不懂阿諛奉承的人,往往寸步難行,這是你不得不承認的現(xiàn)實。”
秦云抬眸,眼神平靜得不起波瀾,只淡淡開口:“我不懂阿諛奉承,那我就爬到足夠高的地方。高到,不必去奉承任何人;高到,只有別人來奉承我?!?/p>
這話一出,秦詩心頭微微一震。她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忽然覺得他身上似乎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野心。不像她見過的那些富二代,整日沉溺于聲色犬馬,胸無大志,他的目光里,分明裝著一片更廣闊的天地。
“有志向是好事,”秦詩卻還是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但能不能實現(xiàn),就是另一回事了。你在帝都無根無萍,連個像樣的靠山都沒有,真以為打敗了一個白云閣,就了不起了?”
她頓了頓,語氣更添幾分警示:“這個社會,可不是光靠拳頭硬就能行得通的。且不說白云閣背后的勢力,單說朱家、公孫家,他們在帝都經(jīng)營多年,關(guān)系網(wǎng)盤根錯節(jié),只要他們愿意,動動手指,就能讓你在帝都再無立足之地,這些,你想過嗎?”
秦云聞言,反倒笑了笑,語氣輕松地岔開話題:“秦小姐,你大老遠來找我,總不是為了跟我探討人生哲學(xué)、暢談理想抱負的吧?有什么事,不妨開門見山?!?/p>
秦詩見他避重就輕,也不再繞彎子,直截了當?shù)卣f:“我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能讓我爺爺痊愈?!?/p>
“你們秦家在帝都勢大,中外名醫(yī)還不是隨叫隨到?”秦云攤了攤手,故意打趣道,“何必來找我?我不過是個連醫(yī)師資格證都沒有的人,可擔不起這份重任?!?/p>
“要是那些名醫(yī)真有用,我還用得著來求你嗎?”秦詩被他這話堵得一噎,忍不住撅起嘴,語氣里帶上了幾分不悅,“你小子就是廢話多!”
她心里清楚,爺爺?shù)牟?,根源在于年事已高,身體機能早已衰退,就像一臺運轉(zhuǎn)了太久的機器,零件都已老化。再厲害的人,終究敵不過時間的侵蝕,這可不是名醫(yī)能妙手回春的。前些年,請的那些名醫(yī)確實緩解了不少癥狀,可隨著爺爺年紀越來越大,就算是那些享譽國際的專家,也漸漸束手無策。說白了,爺爺這是大限將至,人力難違。
“好,那我就直說了。”秦云收起玩笑的神色,緩緩道,“我確實有辦法,能讓你爺爺恢復(fù)健康?!?/p>
“真的?”秦詩猛地抬起頭,眼中瞬間迸發(fā)出難以掩飾的激動。自她進門以來,一直端著高冷的架子,極少有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此刻卻因為這一句話,瞬間破了功。
“當然是真的。”秦云拖長了語調(diào),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不過嘛……”
“不過什么?”秦詩急切地追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我愿不愿意幫這個忙,可就不一定了?!鼻卦瓶粗o張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你太狂妄了!”秦詩氣得猛地站起身,芊芊玉手指著秦云,胸口因憤怒而微微起伏,連臉頰都漲得通紅,“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不知道我爺爺是誰嗎?敢這么跟我說話!”
“秦詩,”秦云依舊笑意不減,慢悠悠地說,“你現(xiàn)在是來求我辦事,這可不像是求人的態(tài)度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