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金強瞧見西裝中年男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冰碴子,他心里“咯噔”一下,到了嘴邊的話瞬間被咽了回去,只覺得喉嚨干澀得厲害。
“我這就讓挖掘機撤回來!”向金強忙不迭地點頭,那模樣就像是在瘋狂搗蒜,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也顧不上擦拭。
他轉(zhuǎn)過身,沖著身邊的人扯著嗓子喊道:“快去,把挖掘機都給我喊回來!動作麻利點!”聲音因為焦急而有些沙啞。
很快,那十輛原本在孤兒院橫沖直撞的挖掘機,像是被馴服的野獸,緩緩?fù)顺隽伺R海孤兒院。巨大的機械臂低垂著,履帶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轍印。
“向金強,帶上你的人,走吧!以后就別打這塊地的主意了。”西裝中年男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從胸腔里發(fā)出的悶雷。
“我……我這就走?!毕蚪饛娨е?,心中滿是不甘,卻又不敢有絲毫違抗。他緊緊攥著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等一等!”
就在向金強準(zhǔn)備灰溜溜離開的時候,一道清亮的聲音驟然響起。秦云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眼神堅定。
“小子,你還想干嘛!”向金強猛地轉(zhuǎn)過頭,目光中滿是怨毒,像是一條被激怒的毒蛇。
“你把孤兒院拆成這樣,不給個交代就想走,你覺得合適嗎?”秦云冷著臉,聲音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你什么意思?”向金強上前一步,雙眼死死地盯著秦云,那架勢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我的意思很簡單,想走先賠錢?!鼻卦粕裆?,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向金強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他今天來,本是勢在必得要拆掉臨海孤兒院,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妥協(xié)愿意離開了,秦云竟然還要讓他賠錢?這簡直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秦云,我都已經(jīng)妥協(xié)了,你別太過分!”向金強惡狠狠地說道,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扭曲。
“什么叫過分?把孤兒院拆成這樣,就想直接走人,那我是不是找?guī)讉€挖掘機,把你家給拆了也不用賠?要是這樣,我滿大街亂拆別人家也不用賠錢,這世界不就大亂了嗎?”秦云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向金強的眼睛,言辭犀利。
“你說我說的對嗎,這位先生?!鼻卦谱旖俏⑽⑸蠐P,笑著看向那名西裝中年男。
“對!破壞別人對財物,理應(yīng)照價賠償?!蔽餮b中年男強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他作為市長,心里清楚,要是說不對,那麻煩可就大了。
緊接著,西裝中年男看向向金強,語氣加重說道:“向金強,損壞別人財物,就該照價賠償?!?/p>
向金強即便心中有千般不甘,萬般不愿,可在市長和秦云的雙重壓力下,也只能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是!”
秦云緩緩回頭,看了一眼滿目瘡痍的臨海孤兒院,然后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樣吧,就隨隨便便賠五六百萬就行了。”
“秦云你……”向金強的臉部肌肉劇烈抽搐起來,他只拆了一棟三層小樓,就算重新修建,一百萬也綽綽有余,秦云卻向他要五六百萬。
但是當(dāng)向金強看到旁邊市長那嚴(yán)肅的表情后,只能滿心不情愿地拿出支票單,手哆哆嗦嗦地開出一張500萬的支票。對曾經(jīng)財大氣粗的向金強來說,500萬或許只是一筆小錢,但是上一次在拍賣會上,秦云將他的流動資金幾乎坑光,如今這五百萬對他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最重要的是,這不光是錢的問題,更是一口氣的問題!
“拿去!”向金強將支票開好之后,直接狠狠地將支票丟在地上,然后轉(zhuǎn)身,帶著一肚子的怒火和不甘,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