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偉光望著緊閉的房門,青筋在額角突突跳動。這個從小就被家族遺棄的堂弟,如今竟敢對自己甩門?他咬牙切齒地朝著門板啐了一口:“秦云,你本事不見長,脾氣見長啊,竟然還對我摔門,你一輩子也就注定是個廢物!”刺耳的謾罵聲在樓道里回蕩,他憤憤然地轉(zhuǎn)身上了那輛價值數(shù)百萬的瑪莎拉蒂,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尖銳的聲響,宣泄著他的怒火。屋內(nèi),秦云背靠著斑駁的墻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盃敔敯耸髩?,去還是不去?”這個問題像一團亂麻纏繞在心頭。曾經(jīng)那些被家族漠視、羞辱的畫面,如潮水般涌來。但母親在電話里那句“去看看吧,畢竟是血脈”,又讓他內(nèi)心泛起復(fù)雜的漣漪。最終,他還是發(fā)動了那輛炫目的蘭博基尼,朝著建業(yè)縣疾馳而去。車輪碾過平坦的柏油馬路,秦云的思緒卻早已飄遠(yuǎn)。建業(yè)縣,這個承載著他童年記憶的地方,如今早已物是人非。秦氏集團的名號在縣里如雷貫耳,爺爺雖然退居二線,卻依舊掌控著龐大的商業(yè)帝國;大伯手握重權(quán),二伯執(zhí)掌集團,而曾經(jīng)的自己,不過是家族眼中的“恥辱”。直到他發(fā)現(xiàn)自己外公竟是西南三省首富,命運的齒輪才開始轉(zhuǎn)動?!霸聘纾袀€事兒我跟你說下?!惫吕堑穆曇舸驍嗔饲卦频乃季w?!芭??什么事兒?”“我之前打聽到,建業(yè)縣有個身手厲害的高手,這一趟,咋們剛好可以去見見這位高手,看看能否拉他加入精銳小隊?!惫吕堑脑捳Z中帶著幾分期待。秦云眼睛一亮。組建精銳小隊是他目前的重中之重,資金對他來說不是問題,缺的正是這種頂尖人才。“是嗎?這是好事??!咋們多久去?”“隨時都可以。”“現(xiàn)在時間還早,那就先去找他吧。”蘭博基尼駛?cè)虢I(yè)縣,這座因秦氏集團而繁榮的縣城,處處彰顯著現(xiàn)代化的氣息。然而,秦云的車卻拐進了一片破舊的城中村。斑駁的墻壁上,歪歪扭扭地噴著“拆”字,空蕩蕩的巷子里寂靜得可怕,只有零星的落葉在風(fēng)中打著旋兒?!斑@里要拆遷了吧?”秦云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破敗的景象。孤狼點點頭:“看樣子是的。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搬走了,我只有一個地址,沒有任何聯(lián)系方式,如果他搬走了,那我們恐怕就找不到他了?!眱扇嗽讵M窄的巷子里繞了十多分鐘,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木門前。秦云注意到,周圍的房屋大多門戶洞開,唯有這一家還上著鎖,透著一絲詭異的氣息?!斑诉诉恕!遍T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身形消瘦的平頭男子出現(xiàn)在門口。他眼神警惕,上下打量著秦云二人,語氣冰冷:“又來勸我搬遷?我說了,我不會搬的!”說完便要關(guān)門。“等一等!”孤狼眼疾手快,伸手抵住門板。秦云向前一步,目光真誠:“毒牙,我們是慕名來拜訪你的。”“毒牙”二字如同一記重錘,敲在男子心頭。他渾身一震,眼神瞬間銳利起來。這個塵封已久的代號,是他在獵人學(xué)校那段崢嶸歲月的見證。那所位于委內(nèi)瑞拉熱帶雨林中的特種兵訓(xùn)練中心,匯聚了全世界最頂尖的特種兵,殘酷的訓(xùn)練和高達80%的淘汰率,讓每一個從那里走出來的人都成為傳奇。而他,雖然因家中變故未能畢業(yè),卻早已展現(xiàn)出驚人的實力?!斑M來吧。”毒牙沉默片刻,側(cè)身讓開。屋內(nèi)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墻面剝落,家具破舊不堪。但秦云沒有絲毫嫌棄,他大大方方地坐在一張搖搖晃晃的椅子上,開門見山:“毒牙,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華鼎集團臨海分公司董事長秦云,我旗下有一個華鼎保安公司,我想邀請你加入,年薪……五百萬!”“五百萬?”毒牙瞳孔微縮。此前也有人來招攬他,但開出的條件與這個數(shù)字相比,簡直天差地別。他目光如炬,從秦云進門起,就一直在暗中觀察。這個年輕的董事長沒有絲毫架子,面對簡陋的環(huán)境也沒有流露出半點嫌棄,這份氣度,讓他心中暗暗認(rèn)可。“秦董事長,從進屋起,我就在觀察你,你不像一般的大老板那樣擺架子,也不嫌棄屋內(nèi)臟,椅子臟,我相信,你或許是個值得投靠的老板,而且你給的價格也很高?!倍狙李D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抱歉秦董,我要照顧我母親,所以我不能答應(yīng)。”“哦?你母親怎么了?”“她出車禍?zhǔn)浟?,醫(yī)生說讓她呆在熟悉的環(huán)境中,有助于幫助她恢復(fù)記憶,她這會兒正在屋內(nèi)睡覺?!鼻卦菩闹幸粍樱聪蛩闹馨唏g的墻壁,恍然大悟:“所以,即使這里要拆遷了,你依舊沒有選擇搬走,對吧?”毒牙苦澀地點點頭:“沒錯??墒?,這里終究要拆遷,我這么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猛烈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nèi)的寧靜。“我去開門。”毒牙起身,腳步沉重。門剛打開,十幾個手持棒球棍的大漢如狼似虎地沖了進來?!靶值軅儯o我砸!”領(lǐng)頭的金鏈子大漢一聲令下,眾人便開始瘋狂打砸。家具碎裂聲、瓷器落地聲,在狹小的屋內(nèi)回蕩。“給我住手!”毒牙眼中燃起熊熊怒火?!白∈??你做夢呢,讓你搬走你不搬,今天那就把這里給你砸光!”金鏈子大漢囂張地大笑?!澳蔷蛣e怪我不客氣了!”毒牙身形一閃,一記重拳直擊大漢面門。金鏈子大漢慘叫一聲,倒飛出去?!安?!敢打我?給我打這小子!往死里打!”大漢惱羞成怒。“孤狼,去幫忙?!鼻卦瞥林铝?。孤狼如離弦之箭沖上前去,與毒牙并肩作戰(zhàn)。不過片刻,十幾個大漢便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痛苦哀嚎。金鏈子大漢看著眼前的慘狀,臉色慘白如紙,聲音都在顫抖:“你……你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你們竟然敢打上我們!”“我當(dāng)然知道,你不就是秦氏集團派來的人嗎?”毒牙冷笑著,眼神中滿是嘲諷?!扒厥霞瘓F?”秦云猛地站起身,眉頭緊鎖。那個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家族,此刻竟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場風(fēng)暴,似乎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