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內(nèi),原本喧鬧的人聲隨著周公子的到來驟然消失。食客們?nèi)珞@弓之鳥般匆匆離席,唯有秦云這一桌依舊氣定神閑。瓷勺輕叩碗碟的脆響,在空蕩蕩的餐廳里格外清晰,孤狼夾菜的動作不緊不慢,毒牙則低頭專注地啃著骨頭,而秦云正將一筷鮮嫩的魚肉送入口中,仿佛周遭的緊張氣氛與他們?nèi)粺o關。
“怎么回事?還有人沒走?”周公子的聲音帶著幾分詫異與不悅,濃眉緊緊蹙成一個“川”字。他身著定制西裝,腕間價值百萬的百達翡麗腕表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周身散發(fā)著與生俱來的倨傲。
“周公子,我們這就去轟人!”兩名黑衣大漢如同惡犬般領命而出,大步流星地走到秦云桌前。其中一人猛地將手掌重重拍在孤狼肩頭,粗糲的嗓音中滿是威脅:“你們?nèi)齻€是不是找死啊?沒聽到清場的消息嗎?一分鐘之內(nèi),趕緊滾蛋,否則你們就攤上大事兒了!”
孤狼抬眸,眼底閃過一絲寒芒,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兄弟,拍我的肩膀,你膽子很大啊!”話音未落,他的鐵鉗般的大手已牢牢扣住對方手腕。黑衣大漢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只覺手腕傳來刺骨劇痛,仿佛被夾在虎鉗之中,他拼命掙扎,卻如同蚍蜉撼樹,紋絲不動。
周公子見狀,帶著身后一眾保鏢緩步走來。他目光如鷹,掃視著秦云三人,語氣中帶著上位者的施舍:“三位,你們的飯錢,我周某人付了,你們走吧。”
秦云不慌不忙地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角,悠然開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差這點飯錢?!彼穆曇羝届o沉穩(wěn),卻暗含鋒芒。
周公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語氣冰冷如霜:“三位,你確定要開罪我周某人?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抱歉,我還真不知道你是誰?!鼻卦埔琅f神色淡然,仿佛對面站著的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噗,哈哈!這小子竟然連咋們周公子是誰都不知道!”周公子身后的保鏢們爆發(fā)出一陣刺耳的哄笑,笑聲中滿是嘲諷與輕蔑。
餐館老板見狀,急忙小跑過來,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聽三位口音是外地人,想必是來參加地下拳賽的吧?今天的地下拳賽,主辦方便是周家,你們趕緊走吧,飯錢我不收你們的!”
秦云眸光微閃,喃喃自語道:“京都四大家族的周家么?”來金都之前,他早已對這座城市的勢力格局做足了功課。周家表面上掌控著龐大的外貿(mào)集團,實際上在地下世界更是一手遮天,賭場、酒吧、地下拳賽……金都半數(shù)以上的灰色產(chǎn)業(yè)都與周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既然你知道,還不給我滾蛋!”周公子不耐煩地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
秦云沉默片刻,緩緩站起身來。他心中暗自思量,以孤狼和毒牙的身手,放倒眼前這些人自然不在話下,但一旦動手,就等于徹底得罪了周家。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金都,周家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以他目前的實力,貿(mào)然樹敵絕非明智之舉。更何況,他不能因為一時沖動,給外公言志忠?guī)聿槐匾穆闊?/p>
“孤狼,毒牙,我們走?!鼻卦普Z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孤狼和毒牙雖滿心不甘,但還是默默放下碗筷,跟在秦云身后。他們知道,云哥的決定必有深意。
周公子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哼,我當以為有多狂呢,還是跟條狗一樣的溜了?!辈宛^老板連忙附和:“那是那是,三個外地人,哪敢跟周公子您叫板啊?!?/p>
出了餐館,毒牙憤憤不平地說道:“這個周公子簡直太囂張了。”
秦云輕嘆一聲:“沒辦法,誰讓他是周家公子呢?他有囂張的資本。”
孤狼目光堅定地說:“云哥的選擇是對的,小孩子才喜歡逞一時之勇,真正的強者,應當學會能屈能伸,應該學會隱忍,然后伺機而動!”
秦云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沒錯,今日我雖沒跟他斗,但是今天這個事兒,我算是記下了!”
孤狼又補充道:“對了云哥,那周公子身后跟著的女子,氣息不一般,我估計是個身手不凡的高手?!?/p>
毒牙也點頭道:“沒錯,我也看出來了。她的站姿和眼神都透著一股狠勁兒,絕非尋常保鏢可比。”
秦云沉思片刻,看了看手表:“距離拳賽開始時間還早,我們先在鎮(zhèn)上逛一逛,然后再過一小時,就去地下拳賽現(xiàn)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