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侍郎為國奔走十分勞苦,十五萬斛糧食已經(jīng)調(diào)配好了,就能你接手轉(zhuǎn)運了?!保哦汲?,河北都督何曾笑著給鐘會敬酒:“你年紀輕輕就能親近陛下與大將軍,日后還要多多照顧我們這些老人啊?!?/p>
鐘會也舉起酒杯:“穎考公說笑了,您執(zhí)心忠亮,博物洽聞,大將軍對您可是信賴有加啊,晚輩可不敢在您面前說什么照顧,得是您日后多多照顧晚輩才是啊?!?/p>
“哈哈哈,不愧是元常公的兒子,挺會說話?!保卧嬃艘槐?,突然問道:“朝廷大局征調(diào)糧草,是要對那一邊用兵?西面?東南?”
“大將軍尚未決定,不過應(yīng)該是西,那邊才是心腹大患,東南的,得徐徐圖之?!?,鐘會也是笑著回應(yīng)了兩句,何曾很聰明,所以該透露的底子,他也得說明一二。
“不好打啊。你有沒有想過,要是西面的亂子一時半會壓不下去,只怕……”
“有我鐘會在,一定能壓下去!”,鐘會滿飲一杯,發(fā)下豪言壯誓。
“不不不,士季,你可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何曾笑著擺了擺手:“我想說的不是這個,而是說,你有沒有考慮過,大將軍可能先打的不是西面呢?”
“?。俊?,鐘會一愣,剛要準備反駁,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眉頭緊皺了起來。
“東南那位不是傻瓜,一旦主力向西,他當機立斷,起兵洛陽,大將軍豈不是束手待斃?我知道你想說他沒這個氣魄,可大將軍信不信呢?”,何曾還是笑著提醒了他兩句。
“可……來之前我已經(jīng)勸服大將軍了,應(yīng)當……”
“這是本都督從弘農(nóng)那邊得到的消息,你要不要看看?”,何曾突然將一封帛書遞了過來。
鐘會趕緊拿過來看了一下,當場紅溫:“什么?為什么要截留糧草,還運到許昌去了?!”,萬萬沒想到這些意外情況的鐘會,幾乎感覺自己被背刺了。
“士季啊,事已至此,老夫看你就不要太糾結(jié)了。”,何曾嘆了口氣:“對于大將軍來說,其實東南的那個才是最大威脅,不是嗎?你應(yīng)該能看到那一點的?!?/p>
鐘會聞言,還是慢慢冷靜了下來,思索良久之后,閉了閉眼:“多謝何都督提醒,在下明白了?!?/p>
“唉,這就是了,有些事情,士季你想太遠了沒有用,還是得大將軍最后拿主意才是?!?/p>
“嗯,不說這個了,何都督,在下想知道,鄴城那邊現(xiàn)在有什么動靜嗎?”,鐘會問起了鄴城,實際上也是在問曹家宗親有沒有什么其他的異動。
“東鄉(xiāng)公主與燕王之間偶有往來,基本上也都是探親敘家常,其他的府邸都是安穩(wěn)度日,并沒有異常。”,何曾笑道:“放心吧,有我何曾在,這河北、河?xùn)|,他們翻不起天。”
“嗯,有都督在這里,大將軍就可以無憂了?!?,鐘會適時送上了馬屁:“明日清點糧草之后,后日在下便啟程返回洛陽,這里還得辛苦都督了?!?/p>
兩日后,鐘會的糧草解運大軍很快出發(fā),但為了確定未來進攻的戰(zhàn)略方向,自己帶著幾個親信護衛(wèi),匆匆返回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