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建離開之后,叔侄二人仔細收好了行囊。等到了第二天,打馬趕到了匯合點。還有一些官員也趕到現(xiàn)場送行,諸葛瞻也注意到了陳祗就站在其中。
“小侯爺,此番出使路途遙遠,陛下特別要陳某帶話給您,一路保重,注意安全?!?/p>
“多謝陛下關心,請陳內侍轉告陛下,此番瞻定全力輔佐樊校尉,一定不辱使命?!?/p>
陳祗笑了笑:“上次乘煙觀主送陛下的小擺件,陛下甚是喜愛,等侯爺回來之后,可否容下官前往府上學習制作之法?”
諸葛瞻一聽就知道,這是要等回來之后,跟自己聊一下那件事情了,面色笑容不變:“陳內侍既然有心,此事不是不可,等出使歸來,便邀請內侍過府一敘。”
陳祗聞言,笑容更是燦爛:“既如此,到時候便叨擾了。”
船只起航,樊建立刻將諸葛瞻和諸葛攀叫來,叮囑了一番。
“兩位,我們雖然只是吊喪,但吳國朝廷復雜,此番前去,未必沒有意外情況。大家有什么想說想問的,盡管說?!?/p>
諸葛瞻表示贊同,并就這自己所知,也說了看法:“樊校尉所言甚是,據(jù)下官所知,孫登去世之后,儲位之爭將在孫權的三子孫和以及四子孫霸之間展開,以立嫡立長的規(guī)則,孫和母親王夫人甚為受寵,孫和繼任太子本就是順理成章,不過……”
樊建聽得很認真:“不過怎么樣?”
諸葛瞻補充道:“不過有傳言,王夫人與孫權長女孫魯班素來不合,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此傳言若為真的,那么吳國的儲位之爭必然再起波瀾?!?/p>
“孫魯班不過孫權一個女兒,也能左右儲位之爭?”,諸葛攀根本不理解。
樊建卻笑道:“羽林郎可還記得三百多年前,栗姬與館陶長公主之事?當時的臨江王何嘗不是一時風格無二,結果呢?”
諸葛攀一個激靈,有些震驚地說道:“這,這樣一來,孫霸更有勝算?”
諸葛瞻卻想到最后的結局,不禁搖頭:“這個也未必。”
樊建也有些疑惑:“思遠此言何意?”
諸葛瞻正色道:“當年館陶長公主扳倒栗姬,是因為孝武皇帝與陳皇后已經一體,她必須扶自己的女婿上位;可今天孫魯班是因為與孫和母親有仇,她的目的是阻止孫和登基就可以了?!?/p>
諸葛攀撓了一下頭:“這有什么區(qū)別嗎?”
樊建卻聽出了其中的意思:“思遠的意思是,只要能阻止孫和登基,未必一定要是孫霸?!?,頓了頓,不免感慨,“自古以來,皇位交替果然不是容易的事情啊?!?/p>
諸葛瞻也是喝了一口茶,笑道:“是啊,本來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大漢至今已經是第二十九位皇帝,儲位紛爭的,難道還少了?”
諸葛攀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樊校尉,咱們這次行程,先到何處?”
“會在永安稍作補給,然后直接先到武昌休息一晚,然后便是建業(yè)?!?/p>
諸葛瞻突然感慨了一下:“武昌嗎?我倒是很想見見那位陸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