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之一怔,看她發(fā)狠的神情,居然跟四弟有五分相似,想起四弟每回這般時,會發(fā)生什么后果。
他忙擺手,“霜云,你不要胡亂猜測,楚清晏的癡妄,我已經(jīng)替你解決了。”
“你的婚事,由爹娘決定,選秀,也就是走個過場,替你添個好名聲。”
三輪選秀,能走到殿前面圣地,都是德才兼?zhèn)涞氖缗?/p>
“解決了?怎么解決的?”
沈霜云微微放心,忍不住又問。
“我加急寫信給父親,得了他的印信后,向陛下討了一封圣旨?!迸峒胖?。
父親兩個字,說得又輕又猶豫。
那……
不是他親爹。
他查到如今,都不知自己姓甚名誰?甚至,他都不曉得,他究竟是不是生母的孩子?
他是換來的?抱來的?撿來的?還是生母偷,咳咳咳,偷人偷來的,乃或者,父親有個真心愛人,生了孩子。
他就是那個孩子!
父親愛屋及烏,不忍他外室子的身份,就趁著母親生產(chǎn),把兩個孩子調(diào)換了?
嘶,也不對。
他和霜云的血液不相融,也九卿、寒聲、臨淵、照野的也都不融,說明他和裴家是沒有一丁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的。
他若是父親的外室子,情況就不以了。
所以,果然還是母親偷人了吧?
深受重大刺激,這段日子,裴寂之表面上冷漠如常,還能把楚清晏抓進(jìn)宮里,但內(nèi)心深處……
他想的真的,可雜了。
什么花花琢磨什么?
那民間的戲文:貍貓換太子,他都看了不下十遍了。
也一直想盡辦法,準(zhǔn)備到舅舅身邊……
母親死了,他滴不了血,舅舅活著呢。
舅舅還有好多兒女呢。
裴寂之心里紛亂,眼神卻是一直凝在沈霜云臉上,見她知道討得圣旨,婚嫁自由后,由衷露出的笑容。
他心里一松,然后,又想到謝夫人手里的名冊,眉頭又是一緊,他薄唇下抿,想跟她說些‘親不親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