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卿垂下眼簾,不去看沈霜云的臉色,他……
有些內(nèi)疚。
沈霜云微微一怔,歪了歪頭,說真的,裴九卿不提那個莊子,她,她,咳咳咳,都給忘了!
雖然說,那里埋著,輔著她的生母,但,前世就烈火焚身,同樣燒得一干二凈,只剩飛灰的她,對身后事確實不怎么在意。
死了就是死了。
埋在哪里,還是輔在哪兒,甚至是撒在哪兒,都無所謂。
有幸重生,前世盡了,不能重生,直奔地獄。
一身凡世臭皮囊,無需在意,至于說萬人踐踏……
咳咳,柳姨娘死了多久了?
十六年。
這么多年,骨灰撒在地里,早化成灰泥,或者被風吹跑了,哪還有啊?
沈霜云嘆氣,看著別過臉兒,不瞧自己的裴九卿,身子向前探了探,“二哥哥,我來找你,不是想說那個莊子的事兒,而是,另有些麻煩?!?/p>
“什么?”
裴九卿不由自主地抬頭,眼里帶著幾分好奇。
居然不是莊子。
那還能是什么?
“就是,今天我跟大哥哥出去,回程時,大哥哥有公務被叫回了,我獨自回府,結果遇見史宏飛,他攔住我的馬車,告訴了我一件事~”沈霜云輕聲。
裴九卿霎時冷眉,“史宏飛?那條毒蛇?”
“他跟你有什么可說的?”
同時朝中為官,一個貴妃黨,一個晉王派,裴九卿對史宏飛的印象,可謂是相當?shù)牟睢?/p>
不說恨不得他死吧,也是凡找到機會,都會給他搓出朝堂,一桿子外放到大西北,讓他去啃黃泥,吹風沙的對手。
尤其,史宏飛的年紀跟裴九卿差不多,雖然科舉時,晚他一屆,官職也比他低,但兩人都是科舉出身。
裴九卿當時是二榜進士。
史宏飛是一榜探花。
差了不少,史宏飛對外的脾氣,又是嚴肅敦厚,寬以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