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不見得傻啊,他一個無名之輩搭上梁家這艘船,少奮斗多少年……”
兩人戴著墨鏡,手里端著雞尾酒,誰也沒注意身后不遠處站著一個人。說得樂了,還隔空碰個杯。
傅聿城沒站多久,很快便朝著梁庵道走去。
在酒吧露天的遮陽傘下,他向著起身迎接的梁庵道,和他對面的業(yè)界大拿,笑得禮貌、謙遜,恰到好處。
晚上賓客較白天少,晚宴之后還有戶外酒會。
搭起的花棚綴滿星子一樣的小燈泡,放輕緩爵士樂,夜里浪漫得一塌糊涂。梁芙又換了一件衣服,更為休閑的一條黑色連身裙。
她與傅聿城寸步不離,和法學院的一幫朋友圍成一團坐在長椅上,邊喝酒邊聊天。
蔣琛今天也來了,帶著他女朋友,去年新進的一個研一小學妹。梁芙一事他早已釋然,今天來是誠心祝福,還打趣按理說自己算是老傅和梁師姐的媒人。
喬麥難得摘了邊框眼鏡,換上隱形,穿條蓬松紗裙,人小小一個,十分可愛,沒少被單身男士追問聯系方式。她捧著酒杯,吃著果盤,看著梁芙,覺得她漂亮,一邊驚嘆一邊羨慕。
程方平拖家?guī)Э?,古靈精怪的兒子成了全場焦點,一晚上不少人搶著要給他當干爹干媽。
周曇和方清渠則兩人單獨待個角落對飲對酌,方清渠喝得肝腸寸斷,和不知被什么勾起了往事的周曇長吁短嘆。兩人認識多年,今天才幡然醒悟似的將對方引為知己,還揚言要一起去游泳,被好幾個人拉了回來。
場面熱鬧又溫馨,梁芙有些醉了,靠在傅聿城肩膀上,覺得自己一整天笑太多,臉都要僵了。
她隔著朧黃的燈火望著傅聿城,他眉目清峻可堪入畫,她記起與他初見,一道青色影子逆光走來,拂云撥霧,顯山露水,是她最心動的模樣。
傅聿城微低目光,笑問:“看我做什么?”
梁芙吃吃地笑,“我好像醉了?!?/p>
“沒事,我也醉了。我陪你醉?!?/p>
直至凌晨,賓客散去,一群朋友再鬧過洞房,才終于放兩位新人解脫。
梁芙累得只想倒頭就睡,強撐著卸過妝,洗過澡,去床上躺下,原想等著傅聿城,一闔眼困意如山倒,眼皮沉重再睜不開。
迷糊間被人攬入懷,一雙冰涼的手從領口探入。她被吵得有些不耐煩,轉個身要逃離,嘟囔道:“……別鬧,讓我睡覺?!?/p>
那手動作停下,卻是去摟她的背。片刻,她鼻子讓人捏住,呼吸不過來,強撐著眼皮睜開眼,人映入瞳中是恍惚的一道影子,“……傅聿城,讓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