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傅聿城牽著一路往外跑去。
夏天溽熱的風(fēng),沿路濃烈的草木氣息,柏油馬路被曬一天的瀝青味。
梁芙跑著跑著就哈哈笑起來,笑得都快喘不過來氣,在方格磚砌的人行道上停下腳步。
她喘息笑看著傅聿城,忽地朝他撲去。他趔趄一步站定,穩(wěn)穩(wěn)地將她托住。她雙腿盤起來掛在他腰間,當(dāng)自己是的女主角,“這樣翹了慶功宴,顧總開除我了,你養(yǎng)我?。俊?/p>
“我養(yǎng)你。”
梁芙大笑,跳下來,倚著傅聿城站定,一雙眼讓笑意染得越發(fā)明凈,“我這么幼稚,你還配合我。”
“擔(dān)心師姐甩了我啊。”
“我有這樣不人道?”梁芙眨眨眼睛。她穿一條法式碎花連衣裙,墨綠底色,白色小碎花,領(lǐng)口寬闊,襯得鎖骨分明,肌膚白皙,瑩瑩生光。
“師姐如今重返舞臺,多少人趨之如騖,我得對師姐殷勤一點。畢竟沒那么大手筆,一捐捐好幾百萬?!?/p>
梁芙笑了,就知道她跟陸松云擁抱那一幕,他一定得吃醋,沒想到在這兒等著呢。
“傅聿城,你是泡醋壇子里長大的嗎?為什么剛跟你認(rèn)識的時候,我一點不覺得?”
“沒讓你發(fā)現(xiàn)?!备淀渤敲餮b口袋,拿出煙點燃一支。梁芙也去搶,傅聿城抬高手臂,她便干脆跳起來。練舞蹈的,彈跳力驚人,一下就夠著了。當(dāng)然,主要因為他怕她更著手,小小地放了一下水。兩人都衣冠革履,大馬路邊幼稚打鬧,一點不在乎形象。
“為什么不讓我發(fā)現(xiàn)?!?/p>
傅聿城瞥她一眼,“那我不就輸了么?!?/p>
“現(xiàn)在就不擔(dān)心啦。”
“都娶到手了,無所謂了。瞧瞧,這就是下堂妻的待遇?!彼Z氣可謂是一本正經(jīng)。
梁芙被逗笑,還抽著煙,差一點嗆住。緩了一下,咬著煙,挽著他的手,兩人走出一種橫行無忌的氣勢。
這時候手機(jī)響了,梁芙接起來,電話那端顧文宣的吼聲震得她耳膜發(fā)疼,趕緊拿遠(yuǎn),開了免提。
“梁老師,滿屋子人都等著你吃飯!你跑哪兒去了!”
梁芙看向傅聿城,“原來你沒跟顧總說明情況啊?!?/p>
“我拿上你的包大搖大擺走了,也沒人問我啊?!?/p>
“可是你還是應(yīng)該打聲招呼,讓人等著多不好。”
“你說得對。顧總——”傅聿城抬高聲音,當(dāng)場打起招呼,“我?guī)е依掀潘奖剂?,慶功宴你們自己吃吧?!?/p>
顧文宣被他倆這一唱一和氣得肺管子疼,也不喊“梁老師”了,“梁芙,我告訴你,明天不用來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