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昏睡過去之前,她感覺似乎有什么溫軟的東西碰在她唇上,想去推,說剛吐過,好臟。
然而被一陣劇烈的眩暈裹挾,這最后的觸覺也一并喪失。
人間清歡(06)
上午九點(diǎn),梁芙醒來,翻身下床找拖鞋,宿醉后腦袋痛得她差點(diǎn)兒一趔趄,坐在床沿等緩過來,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只記得跟傅聿城回了房間,自己抱著馬桶吐得昏天黑地,后面發(fā)生什么一片空白。
太陽穴跳痛,她嘶一聲,不抱什么希望地低頭看一眼,果然自己還好端端穿著昨晚去吃飯的那身衣服。
酒后沒有亂性,只有斷片兒。
她洗漱完畢,換一身衣服,去餐廳吃早飯。顧文宣也在,坐在戶外的遮陽傘下喝咖啡。
梁芙取了餐走過去,顧文宣屈尊把盯著泳池里東歐小帥哥浪里白條的視線收回來,往梁芙臉上掃一眼。一臉愁眉苦臉的喪氣,不用問就知道事情沒成。
梁芙干嚼了半個黑面包,心不在焉地問,“傅聿城他們呢?”
“一早就出發(fā)玩去了。”
梁芙抬頭看一眼顧文宣,他正望著她,目光嫌棄,只差沒把“爛泥扶不上墻”寫在臉上了。
干脆也不辯解了。
“我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我算是看出來了。就這樣吧,反正我們下午就走了?!?/p>
“今天就走?”
“下午四點(diǎn)起飛,你是不是過糊涂了?”
梁芙笑了聲。
心思全放在那人身上了。
“顧總,我得說真話,你策劃的這次團(tuán)建真的是太爛了?!?/p>
“那不是就等你這次重返舞臺一鳴驚人,咱們賺一票大的,下回好去歐洲玩嗎。”
“別這么摳門了,你不是車多嗎,賣一輛唄。”
“那是最后的戰(zhàn)略物資,不到萬不得已哪兒能隨便亂動。”
梁芙喝著牛奶,吹著上午尚且涼跟的海風(fēng),跟顧文宣插科打諢,心情幾分憊懶??赡芨星橐皇虏荒芸客衢T邪道,還是得穩(wěn)扎穩(wěn)打步步為營。
她只能如此安感自己。
因?yàn)閷?shí)在無法判斷,喝酒喝得斷了片以至于錯過大好機(jī)會,以及傅聿城當(dāng)真如此君子,連她的一根手指都沒碰,這兩件事究竟哪一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