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城取票的時候,梁芙便去買爆米花和可樂。大桶,滿得快灑出來,帶一股蜂蜜的甜香。
“不用控制體重了?”
梁芙笑嘻嘻拈兩粒送進嘴里,把爆米花桶襄進他懷里,“是給你買的,我就蹭兩個?!?/p>
傅聿城:“……”
是部好萊塢大片,劇情一般,就看個特效。
梁芙看電影入戲極深,主角被反派抓了,她抓著他手臂使勁捏,比劇中人物還著急;到打斗精彩的地方,她也十分配合地“哇”。
最后他沒看電影,全在看看電影的她。
電影里光影時明時暗,照著她一時清晰一時模糊的輪廓,她一會兒雀躍一會兒又情緒低沉,幼稚得可愛。
他手肘搭在扶手上,手背撐著腦袋,電影轟隆的音效漸漸進不到腦子里,思緒像給打散一樣越飄越遠。
是被梁芙搖醒的。
電影結(jié)束,觀眾正在離場。他頓了一瞬,漸漸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頭正枕在梁芙的肩膀上。
傅聿城坐直身體,一點沒有睡了半程的罪惡感。梁芙一邊瞪著他,一邊活動肩膀關(guān)節(jié),“你腦袋可真沉?!?/p>
傅聿城笑問:“師姐把我腦袋扳過去的?”
“不要臉,明明是你自己睡熟了非要靠過來的!”
影院已經(jīng)開燈了,還有些忠實粉絲固執(zhí)等彩繭。他倆給坐在里面的觀眾讓路,也不著急走??蓸繁鶋K都化了,爆米花還剩整整一桶,這電影還真是只看個過場。
傅聿城笑了聲,想起什么,把自己帶著的包拿過來,從里面摸出個紙片樣的東西,“差點忘了,欠你的‘心意’?!?/p>
梁芙展開一看,一紙最佳檢方律師庭辯獎的獲獎證書。
“送給我?”
“不要?不要就還我?!?/p>
梁芙忙往后躲,看著證書上“傅聿城”三個字,沒忍住抿唇一笑,“給我你怎么辦?以后找工作評獎什么的,不要什么原件復(fù)印件?”
“你先收著,要用再找你吧?!?/p>
“回頭就給你扔了。”卻把證書整齊地疊了一疊,珍而重之地放進自己包里。
離開電影院,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離傅聿城學(xué)校近,梁芙?jīng)Q定送他一程。
校園里寥靜,放假的學(xué)生多半已經(jīng)離校。傅聿城的宿舍倒是三人齊在,蔣琛和李文曜倆冤家去了同一個律所實習(xí),離學(xué)校也不遠,就都一道住在宿舍了。
要說梁芙二十二年的人生有沒有什么遺憾,大抵就是沒好好讀書,沒感受過正常大學(xué)的氛圍。如今和傅聿城一道走在綠槐夾道的濃陰里,多少也算了了一樁夙愿。
研究生宿舍樓,尤其男生宿舍,管理較為輕松,現(xiàn)在又在假期,拿身份證實名登個記就能上去。
梁芙提出要上去看看的時候,傅聿城有些疑慮。雖然前兩天宿舍剛打掃過,但清潔標準對比他單獨一人住肯定不夠看。
等開了門,梁芙往里掃一眼,說:“還好啊。你不知道我們舞團,女生宿舍亂起來你們男生自愧不如。”
三人宿舍,上床下桌的設(shè)置,帶獨衛(wèi)陽臺。
梁芙一眼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