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的嚴顏,表情上透露出來的笑容,也收斂了不少,輕輕的點了點頭,整個人的心態(tài),仿佛回歸正常。
按照正常對外敵的策略來說,只有將對方斬盡殺絕,不能夠讓對方有再反抗的機會,才是最正常的事情。
尤其是對方如此挑釁的情況下,必須讓對方付出深刻的代價,才能夠彌補他們的損失和臉面問題。
然而對方所擁有的軍隊人數(shù)以及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力,讓嚴顏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此時所持有的軍隊,根本不足以對貴霜造成絕對性的碾壓。
而如果不繼續(xù)攻擊的話,又很難給士兵一個交代,可繼續(xù)攻擊的話,又很容易把士兵交代在河對面,一時之間,頗為體恤士兵的嚴顏,徹底陷入了猶豫當中。
前路的選擇,看似有兩條,實際上一條都沒有,路還沒走,就已經(jīng)被堵了一個半死。
這才是讓人最頭疼的地方,身心較為謹慎的嚴顏,在這一方面,屬實沒什么把握。
靠著眼前的河流,至少可以撐住一段時間,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該如何處理后續(xù)的問題。
“若是先生,碰到這種情況,該如何做?”嚴顏眼睛的余光瞄到了盧奇,隨即拍了拍手,頗為興奮的詢問道。
“那得看將軍怎么想了,若是自信,即可制造浮橋,從此一路西進,皆可一并挑之…”盧奇示意了一下寬度并不算特別寬的河流,講解著制作浮橋的綱要,以及大致需要的時間。
在這種正常通行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只制造一座浮橋,越是謹慎,數(shù)量越多。
不僅可以在第一時間內(nèi)投入大量的軍隊,也可以在撤退的時候,更好的進行撤退。
缺點就是投入時間過高,成本和動靜都比較大,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很容易被半渡而擊之。
在這一方面,陸軍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并不能給予太多的參考,至于海軍部隊的幫助,那更是遠的離譜,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打,是必須要打的,但是這個前提是怎么打?光憑手中的部隊,絕對不夠,可如果調(diào)動要塞當中的部隊,很容易就會引起當?shù)氐膭邮帲綍r候又得來治安戰(zhàn)爭,陷入其中的泥潭,就很麻煩了…”嚴顏對于治安戰(zhàn)頗有經(jīng)驗,但就算如此,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不想打治安戰(zhàn),不是因為對面太強,而是因為對方的行蹤以及腦回路,很有可能讓人意想不到。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猜得出來,那些熟悉本地環(huán)境的人,究竟會怎么做?
絕對的實力,也有一個前置條件,那也要能夠發(fā)現(xiàn)敵人,并且逮住敵人,這才能夠功成。
“原來如此,那就拖延時間,隨后通知益州那邊的人員,從益州本地抽調(diào)部隊過來,不就可以了嗎?”思索良久過后的嚴顏,隨即還是下達了決定,并沒有采取貿(mào)然進攻的策略。
要是進攻成功了,那么一切都好說,功勞簿上再添幾筆,成就美名。
可如果進攻要是失敗了,那絕對會詳細記錄這一場戰(zhàn)爭失敗的過程,讓人人盡皆知。
贏了的人春秋書史上不過寥寥幾筆,至于輸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要多公平有多公平,要多記仇有多記仇。
完全就是公羊的大復仇主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果十年沒有成功,那就再等十年,相信繼承自己意志的子孫后代,能夠?qū)崿F(xiàn)書中所記錄的一切…(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