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們手里的蓮花燈被同時點亮,點點微光連成一片,像落在凡間的星星。
朱棣抬手示意安靜,繼續(xù)道:“朕在此立誓,凡參與建壩的工匠,月錢加三成,家眷可有一人免搖役;凡攻克技術難關者,入《大明工程志》,畫像掛在工部;反正大壩存續(xù)一天,你們的名字就刻在壩體上,讓黃河為你們作證。”
“陛下萬歲!”工匠們的歡呼聲響徹河谷,老黃頭抹著眼淚,把手里的蓮花燈舉得更高,他兒子就在技術學院學習,剛才在人群里看見了,正朝他揮手。
接下來是太子朱高熾發(fā)言。
他有些踉蹌走上臺,手里拿著一卷圖紙,聲音溫和卻堅定:“諸位,父皇的宏愿,需靠一磚1w,一釘一鉚去實現。本宮與黃淮,夏原吉大人已擬定章程,每日工程量,物料消耗,工匠考勤,皆記于明帳,一分一毫,清清楚楚,不會少工人們一分一厘?!?/p>
他展開圖紙,用激光筆指向三門峽:“3月后,首塊壩體必立,半年后,首臺水輪機必轉,一年后,流火必達南京。凡克扣口糧,偷工減料者,斬立決!”
一向溫良的太子突然擲地有聲,臺下肅然。
夏原吉和黃淮直點頭,這是他們早商定好的,懷柔與鐵腕并重。
朱棣和朱高熾發(fā)完言后,朱瞻基作為皇太孫也走上了禮臺,他身著寶藍色騎射服,趁著他身姿挺拔,他沒有拿演講稿,聲音洪亮:“我沒有皇爺爺與太子父王說的章程,只說句心里話——”
他指向停在兩側的卡車和小轎車,“我有輛小汽車,雖然比這些車都小,但各項性能并不比這些大車差,這是我的大哥哥送我的,是海外生產的,不是咱們大明生產的。這些大車子也是,是海外生產的。為什么要建水電站?就是為了咱們大明自己也能生產這樣的車子,也能造好多好多東西,造真正價廉物美,老百姓用得起的東西,讓大明百姓過上好生活?!?/p>
少年皇太孫的話里帶著朝氣,讓工匠們眼里的光更亮。
蹇義低聲問夏原吉:“實話告訴我,冠軍侯有沒有送你小汽車?”
夏原吉笑道:“小汽車沒送我,不過送了我一輛電動三輪車還有一輛兩輪三輪車,充電就能騎,比騎馬省事。太子的親衛(wèi)隊里有很多人都有,文臣很少有,我就不好意思去上朝?!?/p>
朱瞻基剛走下臺,阮安上臺了,手里舉著塊黑鎢礦原石,大概有些太緊張,手微微發(fā)顫,“陛下,殿下,諸位……”
他舉起礦石,“這是黑鎢礦原石,能煉出燈芯,有了燈芯,通了電就能點亮燈。這黃河水,能生流火(電),有了流火,就能點亮這燈,很多機器不用人工也能自己轉動。”
他深吸一口氣:“我阮安立誓,一定要讓水輪機轉起來,3月后,若首塊壩體立不起,我跳進黃河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