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相已經(jīng)跟皇帝談好條件,皇帝也松了口,正當(dāng)要去天牢找她們母女呢,沒成想剛出了養(yǎng)心殿的門,就見著聶姝不疾不徐地過了來。
她病尚且沒好,哪怕裹了厚厚的襖子,身子也尤其單薄。
聶相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頓了頓,卻還是沒有上前關(guān)心她一言,扭頭就急匆匆朝著天牢方向走了。
聶姝不是沒察覺聶相的視線,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千瘡百孔的心也漸漸冷硬了起來,抬腳入了殿,皇帝一眼就看到了她。
瞬時,他起身,上前牽她,“誰打的你?”
聶姝抬手捂著臉頰,未語淚先流,“我……”
皇帝見她委屈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頓時怒火更甚,他將人打橫抱起,將她放在龍椅上坐著,“蘇郴!去拿藥來!”
“是!”
待人下去,皇帝又抬手摸了摸她通紅的臉頰,溫柔地給她擦淚,“別哭,有朕在,告訴朕,到底是誰欺負(fù)你?”
不得不說,這一刻,聶姝是動心了的。
雖然和皇帝的相遇相戀是她精心策劃,可這么久以來,皇帝沒有薄待她,也是用了心的。
這天下帝王,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真心,偏讓她得到了。
她能清晰感受到皇帝的呵護(hù)和疼愛。
就像小時候,聶相和聶夫人無條件寵著她,愛著她一樣。
“是聶夫人?!?/p>
聶姝已經(jīng)不愿再叫她一聲母親,“想必皇上也知道,臣妾自從成了庶女,就總受聶雙雙的欺負(fù),在臣妾眼里,聶雙雙已不是我的親姊妹,如今她做了這等惡事,我自然不想救她,可聶夫人卻斥責(zé)我不來你跟前幫她求情,說我惡毒心狠,許是氣不過,她這才打了臣妾一巴掌?!?/p>
皇帝聞言,心底慍怒,“這個聶夫人,她好歹曾為你十幾年母親,就因著你不來求情,就下這樣的狠手,況且,如今你已是朕的女人,竟也無所顧忌!”
“明日朕就奪了她的誥命!”
聶姝喜聞樂見,她抬頭淚眼汪汪地看著皇帝,“皇上,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小時候,除了聶相,她便是最寵臣妾的人,可如今,她卻為了救聶雙雙,四處奔波,還不惜責(zé)打臣妾,前兩日臣妾臥病在床,她別說來看望臣妾,就連一句關(guān)心話都沒有,是不是親生的真有那般重要嗎?”
“哪怕不是親生的,我也曾伏在她膝下,喚她一聲母親……”
聶姝說這話的時候,眼眶里的淚止也止不住,看得皇帝是愈發(fā)心疼了,“別難過,他們不再寵你護(hù)你,還有朕,往后誰敢欺你,得先問問朕答不答應(yīng)!”
聶姝埋進(jìn)他的懷里,將淚抹在他的龍袍上,“皇上,臣妾如今已是萱家女,便不想再跟聶家有任何的牽扯了,只是臣妾的名諱還在聶家族譜上,只要族譜上還有臣妾的名諱,聶相和聶夫人就還會對臣妾持以爹娘的身份,打壓我責(zé)罵我,我不喜歡……”
既然聶相和聶夫人選擇聶雙雙,那她以后無論多么榮華,也不想給聶家分一杯羹了。
再者,她已經(jīng)是蕭凌錚和沈音的暗人,聶家她早就該割舍了。
皇帝見她梨花帶雨地提出要求,哪有不應(yīng)的,剔除族譜的一個名字罷了,不難。
“朕應(yīng)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