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yīng)過來的柳溪梅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建軍。
沈建軍陰沉著眸子,聲音似粹了毒,“打你怎么了!方才那么多人打我,你是一聲都不吭!只知道躲得遠遠的!”
柳溪梅憤憤地從地上爬起來,還未開口眼淚就先流下來了,“你親手殺了我弟弟!我恨都要恨死你了!還想我?guī)湍?!做夢!?/p>
沈建軍狠狠道,“他死有余辜!犯了錯就該受罰!你現(xiàn)在是在跟誰發(fā)脾氣?!”
柳溪梅怨憤到極點也豁出去了,“死有余辜?他犯的錯根本罪不至死!是你!是你惡毒、心狠!是你不配為人,只配為畜——”
她罵得很大聲,吸引了不少過路行人的目光,沈建軍臉色難看,揚手又開始打她。
柳溪梅被打了兩耳光后,不甘示弱地打了回去,嘴里還道,“反正家也沒了,銀子也沒了!以后我們就只能淪為乞丐,與其這樣茍活著,還不如跟你同歸于盡!”
“好啊,來??!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沈建軍跟她扭打在一起,柳溪梅專往他受傷的地方擰,他則是伸手用力扯她頭發(fā)扇她耳光。
一時之間,兩個人打得如火如荼。
可柳溪梅本身力氣就小,還好幾天沒吃飯沒喝水了,打了一會兒后,就成了沈建軍單方面毆打她。
她抱著頭蜷縮在地上,痛得尖叫出聲。
躲在暗處的石榴看得津津有味,“哇……狗咬狗!”
果然是惡有惡報,從前他們一家吸王妃血的時候,恐怕也沒想到會有這種結(jié)果吧?
沈建軍直到打累了才停手,柳溪梅被揍得鼻血都出來了,她蜷縮在地上,抬頭看了沈建軍一眼后,艱難的爬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去哪?滾回來!”
沈建軍哪會允許她走?當即扯住她的胳膊,大力地將她拉回來,“若是你敢走,柳嚴的尸體我就拉去亂葬崗!”
柳溪梅恨得紅了眼,“沈建軍,你就不是人!”
沈建軍見她還敢罵,伸手又是一耳光,“你再罵一句試試?就算我今日把你打死了,也沒人會追究!”
柳溪梅緊緊地咬著牙,此刻也不敢再開口了。
沈建軍都能狠心把柳嚴活活關(guān)死,現(xiàn)在說要打死她肯定也不是開玩笑的。
她就算心里再恨,也是怕死的,而且她要是死了,松燕怎么辦?茹兒怎么辦?
沈建軍見柳溪梅終于老實下來,吐了一口帶血水的唾沫,才又去拉車攆。
不管怎么樣,柳嚴的尸體還是要盡快處理了,他不能再這件事上落下什么把柄。
由于身上身無分文,沈建軍和柳溪梅也沒買棺材,將柳嚴的尸體拉到京郊的亂葬崗后面的山上,隨便挖了個坑,就將人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