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建軍這案子很大可能是移交大理寺,沒資格上交到刑部,可若是能替沈音出一口氣,他也不介意讓手底下的人多忙一樁案子。
有了刑部的人插手,沈建軍幾乎沒有賄賂逃脫的可能。
若柳嚴真是他殺的,那沈建軍必死。
“沈建軍一家任由沈茹勾引賀容修欺瞞你多年,還將你的家產據為己有,更是屢次縱容沈茹想要毀你的清白和名聲,他們是該得些教訓才行。”
沈音聞言,唇邊悄然勾起抹笑,“那倒是不必,每次他們欺負我,我都當場欺負回去了,沒有吃虧自然就沒有什么怨氣,懶得再刻意去報復他們,他們這種人根本不配我們浪費任何心神?!?/p>
蕭凌錚聞言也沒有堅持,他自然是尊重沈音的想法。
……
柳溪梅被接到官府后沒多久,沈建軍就匆匆趕來了。
他沒想到這件事會這么快被人發(fā)現(xiàn)。
雖說他是個小官,但在京城能當上官的,百姓眼里可也是值得仰望的存在。
遂,京兆尹沒留他們多久,就讓人把他們連同這件案子一同移交給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又低頭看了看卷宗,“仵作已驗尸,柳嚴乃斷腿后失血過多而亡,沈建軍,是不是你打斷了受害人的腿隨后將他連同柳溪梅一同關在屋子里?”
沈建軍跪在地上,神色冷沉,“回大人,不是我所為!柳嚴乃是我的小舅子!先前他與我也算親近,我待他不薄,根本沒理由打斷他的腿!他的腿是在京郊不慎摔斷的,是我得到消息把他從京郊救回來的,可剛到了京城,他就已經因失血過多死了?!?/p>
“本想給他下葬出殯,可內子一時接受不了親人離世,這些日子精神有些恍惚,像是得了失心瘋,死活拖著不讓我安葬,我平時又要上職,家里沒個照顧的人,便只好先將他們鎖在屋子里,避免生亂?!?/p>
大理寺卿聞言,抬眸看向跪在地上,顫抖著身子的柳溪梅,“柳溪梅,沈建軍說的可是事實?”
柳溪梅干燥起皮的唇動了動,她自從被關在屋子里后,就沒吃過一粒米,喝過一滴水,現(xiàn)在她又渴又餓,還頭暈眼花。
可即便如此,她心中的怨憤卻從未消減,沈建軍不僅殺了她弟弟,還這么對待她,她——是真的想要他替自己弟弟償命!
想到這里,她恨意上涌,張口道,“不……”
只是柳溪梅才堪堪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就被沈建軍冷聲打斷,“夫人,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可莫要因為神智不清,胡言亂語,一個不好,為夫就要背上一個殺人的罪名,以后松燕要是回來了知道此事,你讓他怎么想?”
柳溪梅渾身顫得更加厲害,她猩紅著眼死死盯著沈建軍。
沈建軍卻是朝著她淡淡笑了笑,神情溫和,可那眼底含著的警告也被柳溪梅盡收眼底。
柳溪梅心頭劇痛,她何嘗不知道沈建軍在拿兒子威脅她,好讓她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可她怎咽得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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