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道,“我之所以回將軍府大鬧,根本原因是伯母私自進庫房動了下人的身契,將我將軍府以前的忠仆全都發(fā)賣,而且還發(fā)賣給了臭名昭著的人牙子,那人牙子叫六婆,相信各位大人也都有所耳聞,但凡簽了死契的在她手里都是非死即殘,而這些我卻毫不知情!”
“自從我爹娘戰(zhàn)死后,那些舊仆無一人想要離開,忠心耿耿地跟著我不離不棄,我并非鐵石心腸,都是有感情在的,而伯母卻是說發(fā)賣就發(fā)賣了,若是她讓人給那些舊仆尋個好去處,我都不會說什么!”
“將軍府那么大,伯父伯母為何連一些舊仆都容不下?”
沈建軍眉頭一跳,連忙道,“那是因為他們都犯了錯!所以才……”
沈音眼神冷凝,“就算犯了錯,那也是該有我來處置,你們私自處置就是不對,還真把將軍府當你們自己家了嗎?”
沈建軍氣得怒吼,“我們何曾把那里當成自己家?這一年以來,我們幫你看管將軍府還看管出仇來了嗎?”
“既然你們沒有把將軍府當自己家,只是幫我看管,為何私自進庫房拿走不屬于你們的東西,發(fā)賣不屬于你們的仆人?”
話又繞了回去,沈建軍只覺得頭都要大了,他一開始還以為沈音會說一年前他們搬進將軍府不是她授意過的。
到時候他就可以賣一波慘,說沈音出爾反爾,忘恩負義。
結果沒想到沈音不僅直接默認,還以吳管家的事朝他發(fā)難。
一個卑賤的下人竟然值得她跟親人翻臉!
“呵!就算你伯母有錯,但為了幾個下人你就杖責了她三十,本就心狠手辣,這是事實!難不成她作為你的伯母還比不上區(qū)區(qū)一個下人嗎?”
皇上一開始也覺得沈建軍一家私自發(fā)賣將軍府下人的事做的不地道,這會兒又覺得沈建軍說的不是沒道理。
一個是她的親伯母,一個是伺候人的奴仆,誰輕誰重難道擰不清嗎?
沈音道,“我可沒有說伯母比不上,先前不是說了,就算這事兒是伯母的錯,可我也沒有動伯母一根手指頭!”
“我只是想問問大家,若換做你們家中的伯父伯母,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你們身邊的得力丫鬟小廝發(fā)賣了,還是賣給那種臭名昭著,專門喜歡將下人弄死弄殘的人牙子,你們會怎么做?”
朝臣們竊竊私語,一方面覺得沈音因為這事兒生氣無可厚非,畢竟沈建軍口口聲聲說住進將軍府只是幫忙照看而已,可卻又私自動了將軍府的庫房和奴仆,與其說是看管倒不如說是霸占,分不清主次了。
更何況發(fā)賣也不找個好點的,非要將其發(fā)賣給六婆,但凡是家里有下人的,都知道六婆這號人物,專門虐待那些犯了錯的下人討好主家給主家出氣的。
一方面又覺得沈音小題大做,有句話說得對,就算奴仆多么忠心耿耿,那也只是個奴才,怎么能跟主人家相提并論?
難不成奴才死了,還要主人家給他賠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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