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靜默了下來。
在皇帝壽宴進(jìn)獻(xiàn)如此血腥的東西,慶國真是不把大周放在眼里。
皇帝臉色亦是不好看,隨意道,“哦?聽來卻是個稀罕物。”
彌椰也不懼大臣們的敵視,而是拍了拍手,他手底下的侍從便將東西呈了上來。
黑布遮蓋,雛形依稀能瞧見是個籠子。
彌椰上前將黑布掀開,鐵籠里的活物一見光便似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的猛獸,抓著鐵桿又叫又咬。
所有人打眼仔細(xì)一瞧,便只覺得這蟲子委實長得恐怖至極。
個頭大不說,還是個雙頭的蜈蚣,這蜈蚣通體發(fā)黑,整個身體還有密密麻麻的眼睛和褐色花紋,最關(guān)鍵的是,尋常蜈蚣大多是不會叫的,可這蜈蚣竟能發(fā)出怪叫,有些膽子小的瞧見了晚上都得做噩夢。
這玩意兒訓(xùn)來,怕是也不敢碰啊。
彌椰道,“皇上,臣有個不情之請,這活物,尚未認(rèn)主之前性子是十分暴躁的,早前我們陛下聽聞了南靖王妃有御蠱的本事,想來既能御蠱便能訓(xùn)蠱,若是南靖王妃能訓(xùn)的了這蠱蟲,那便贈與皇上,若不能,我們也只能將其帶回去了,畢竟這蟲子很是危險,若是不小心傷了皇上,反倒成了我們大慶的不是?!?/p>
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毫不客氣。
彌椰看著皇帝冷冷的臉,仿佛之前被取笑的氣都順了一些。
皇帝朝著沈音的方向看去,“阿音,你且去試試?!?/p>
沈音頷首,這才起身,走到宴廳中央,她看著籠子里的雙頭蜈蚣,只覺得分外磕磣。
這應(yīng)該是人為培育的蟲子,人為培育的多是劣質(zhì)品,表面上看不出異樣,可內(nèi)里卻是有缺陷的。
沈音仔細(xì)觀察了一下就能看出來,這雙頭蜈蚣哪怕是認(rèn)主了,性情也會十分暴躁,可能不會咬主人,但咬不咬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私心里,沈音并不想收它。
可不收,證明她沒能力,外界過度吹噓她把她奉為神邸,大周的顏面也是保不住,慶國不知怎么嘲笑呢。
一旦收了,她還不能輕易弄死,這可是象征著慶國和大周和平的壽禮,大周如果不想跟慶國起沖突,落人話柄,那么就要好好愛惜。
雙頭蜈蚣見沈音靠近,不住的發(fā)出怪叫,在籠子里橫沖直撞的。
沈音拍了拍蠱袋,煤球就伸了個腦袋出來,瞧見籠子里比它大十倍的雙頭蜈蚣,它吐了吐蛇信子,隱隱有兩分嫌棄。
這小弟好丑啊!
為什么主人想收它?
煤球不懂沈音的心思,但它還是十分聽話的爬到沈音指腹,由著沈音將它送進(jìn)籠子里。
那雙頭蜈蚣還想咬沈音,煤球直接立起了前半身,顯出警告姿態(tài)。
那雙頭蜈蚣被煤球逼的沒敢咬,卻改不了暴躁的本性,在籠子里亂竄一通。
眾人看著那小黑蛇,平平無奇,但它一進(jìn)籠子,那雙頭蜈蚣雖然更加暴躁了,卻不敢靠近那小黑蛇。
反之,那小黑蛇直立著上半身,把雙頭蜈蚣逼到這邊角落,又逼到那邊角落,還時不時吐一下蛇信子,似乎是在跟雙頭蜈蚣較勁一般。
沈音見雙頭蜈蚣已經(jīng)被煤球壓制了一會兒,很快取了一把小刀,割開指腹,朝著它的頭滴了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