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道,“我先前去找了六婆,六婆說吳管家一年前被她發(fā)賣給了曹家,大概是在河岸邊做苦力,奴婢便找去河岸那邊卻沒見著人,又找到曹家,想將人贖回來,可曹家那邊不認,說壓根沒這個人?!?/p>
沈音光聽做苦力這個詞就已經(jīng)氣得牙癢癢了。
吳管家是管家管賬的能手,何曾做過苦力?想必這一年以來定受了許多苦。
“曹家是做什么營生的?你去要人的時候,可有言明身份?”
石榴回道,“奴婢全都說明了,曹家是做船運魚蝦生意的,京中就幾處碼頭,基本全是曹家獨占了,尋常人根本不敢招惹?!?/p>
沈音擰眉道,“就算如此,我乃皇室中人,他們不可能不給這個面子,現(xiàn)在只有兩種可能,吳管家很可能被他們弄死或者弄殘,怕被我知道了找他們麻煩,第二種可能就是他們背后有人,壓根不把我這個南靖王妃放在眼里。”
石榴一臉驚懼,“奴婢打聽了許多,上個月還有人見著吳管家在河岸邊搬東西,這個月就沒見過了……會不會是真如王妃所說……吳管家已經(jīng)……”
沈音攥緊拳頭,“反正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既然已經(jīng)查到他們頭上,他們必定也是知曉此事的,現(xiàn)在裝作不知道肯定有原因,你這兩日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養(yǎng)足了精神再說?!?/p>
石榴點點頭,很快下去。
沈音則是轉(zhuǎn)身找去了蕭凌錚的院子。
說不定蕭凌錚對曹家熟悉一些,畢竟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沈音也好想個萬全的法子把吳管家救出來。
沈音去的時候,智一正端了藥進來。
她看了智一一眼,“把藥給我吧,我拿進去?!?/p>
蕭凌錚看著沈音拿著藥進來,略感詫異,“你怎么來了?”
以前沈音幾乎從不來主院,這些天倒是來得勤快。
沈音笑道,“當然是來看看王爺傷勢如何了,順便照顧王爺喝藥?!?/p>
蕭凌錚,“……你覺得我信嗎?是有事要和我說?”
沈音被戳穿也不惱,笑嘻嘻坐在榻邊道,“這都被你猜出來了,王爺真聰明!”
“什么事?”蕭凌錚一時有些不習慣沈音的熱情,開口直奔主題。
沈音道,“王爺還是先把藥喝了,不然涼了更苦。”
說著,她拿著藥勺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
蕭凌錚眉間微挑,“不用,我自己喝?!?/p>
說著抬手就要拿過藥碗,想要一口悶進去,沒想到沈音拿開藥碗瞪了他一眼,“這么大一碗藥,你說端就端?”
“王爺,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是很柔弱的!別說端藥了,最好是什么力都不要使?!?/p>
“若是一個不小心,手腕的筋脈斷了,想接上可沒那么容易?!?/p>
說到這里,沈音似乎想到了什么,頓時虎著一張臉,“該不會前幾天你也是這么喝藥的吧!”
“陶御醫(yī)他難道沒叮囑過你嗎?”
蕭凌錚頓了頓,陶御醫(yī)也這么說過,但是他不喜歡院里有丫鬟婆子伺候,這些日子都是智一在照顧他。
可一想到自己要被一個大男人一口口喂藥,他就渾身不舒服,反正一碗藥也沒多重,這些日他都是自己拿著喝的。
眼看沈音要生氣了,蕭凌錚眉心微跳,忙道,“沒有,先前是智一在喂我?!?/p>
沈音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