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賢腦子一團亂糊,他抬眼看向蕭凌錚,緊閉著唇,不發(fā)一語。
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不會再醒過來,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活著。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兩個月前,沈音來曹家偷身契的時候。
蕭凌錚見他不說話,也不急,而是吩咐道,“將人帶上來?!?/p>
智一連忙將人都帶上了上來。
進(jìn)來的人足有三四個,全都缺胳膊少腿,有些眼睛瞎了,有些舌頭被割了,有些只剩一條腿。
曹賢定睛一看,這才辨認(rèn)出,這是他宗族的旁親。
如此慘狀,不免讓他心生顫意。
“你們……你們怎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曹賢終于肯開口了。
蕭凌錚道,“你死后,皇商位置旁落本王之手,太子知道這個位置一旦落到我手里,必定會事先徹查,他為了肅清知情人,對你們曹家的人可謂趕盡殺絕,這幾個人是唯一剩下的了,現(xiàn)如今,你還要為了太子守口如瓶?”
曹賢眸色瞬間便濕潤了,他終于是明白,人走茶涼四個字怎么寫。
他投入太子門下,不知給他貪污了多少銀兩,做了多少臟事。
先前是他低估蕭凌錚,敗了,他認(rèn),可今日,瞧著這些旁親,他心寒到了極點。
這些人里面還有無辜的婦人,蕭凌銘這都下得去手,可見手段有多么狠厲絕情!
憤恨、后悔席卷心頭,曹賢閉眼不忍再多看旁親一眼,“我招,我全都招!”
等到曹賢將認(rèn)罪書和藏匿證據(jù)的地方說出來之后,蕭凌錚才起身往出走。
智一跟在后面道,“王爺,還有一事,今日袁勝來報?!?/p>
“柳溪梅果然不見了?!?/p>
今日袁勝去了沈家一趟,想再調(diào)查一番,沒成想一去,便只看到沈家大門殘破不堪,里頭那具尸體都腐爛了,沈家連個人影都沒有。
蕭凌錚聞言,也不是很意外,“嗯,讓袁勝在京城仔細(xì)搜查一番,想來沒幾日就能抓到人。”
智一領(lǐng)命下去。
袁勝聽到智一的稟告,不免有些犯難,“那柳溪梅肯定已經(jīng)得知了沈松燕做的好事,必定是拼盡全力潛逃,王爺怎知她一定還留在京城?”
智一解釋了一句,“王爺早猜到柳溪梅會如此,早前就吩咐京兆尹不準(zhǔn)放路引給沈家人,柳溪梅一介婦人,沒有路引又沒有別人幫忙,自然逃不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