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云臺的壯麗,幾乎出乎了所有人的預(yù)料。
天穹之下,群峰俯首。
一座巨大的浮空平臺凌駕于山巔之上,形若倒懸的陀螺,上寬下窄,底部收束如錐,卻穩(wěn)穩(wěn)懸停于虛空之中,仿佛被某種亙古的力量托舉。平臺通體瑩白,似玉非玉,似石非石,表面流轉(zhuǎn)著淡淡的云紋,時而如煙霞漫卷,時而如星河傾瀉。
數(shù)條被各種巨大寶石精心雕琢,拼接成的玉帶錯落有致的包圍在平臺四周,形成蟠龍,似有龍吟之聲炸響。
而在主臺四周,成百上千的小型浮臺如眾星拱月,錯落懸浮。有的如蓮瓣舒展,有的似劍鋒斜指,有的則如碎鏡浮空,折射著天光云影。它們或靜或動,或升或降,彼此之間以虹橋相連,橋身半虛半實,似由霞光凝成,行人踏過,便泛起漣漪般的靈韻。
山風(fēng)掠過,云海翻涌,時而將浮臺半掩,時而又讓它們?nèi)绻聧u般浮現(xiàn)。遠(yuǎn)處,幾只仙鶴振翅穿行其間,鶴唳清越,在群山間蕩出悠長的回響。而更遙遠(yuǎn)處,夕陽正緩緩沉入云濤,將整片懸境染成金紅,浮臺邊緣鍍上一層熾烈的光暈,仿佛隨時會燃燒起來,卻又在下一瞬歸于靜謐。
站在主臺邊緣俯瞰,腳下是萬丈深淵,云霧如怒濤翻滾。而抬頭望去,天穹近在咫尺,仿佛伸手便可摘星攬月。此處非仙非凡,似在人間,又超脫塵世,唯有風(fēng)聲、云影、浮臺與永恒的天光,共同構(gòu)筑這一方遺世獨立的奇境。
如此奇觀,如此手筆,別說是一個文武參天閣了,就算是十坐也比不得這纖云臺令人驚詫,天玄皇朝的面子肯定是保住了,不光如此還充分的展示了皇朝的實力,畢竟這纖云臺只是一個王爺?shù)挠螒蛑髁T了。
此時此刻,文武盛會也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每一個小型的浮臺便都是一處戰(zhàn)場,浮臺雖小但是空間卻大,尋常大能在此戰(zhàn)斗綽綽有余。
而巨大的主臺確是文士們的戰(zhàn)場,口綻白蓮,妙筆生花。這里能看到每一個小浮臺上的戰(zhàn)斗,也是最能激發(fā)靈感的位置,而主平臺的中心,天玄皇室和官員貴胄端坐在云臺之上,一邊飲酒作詩與民同樂,一邊認(rèn)真觀察著文武交匯激蕩出的火花,怡然自得好不愜意。
當(dāng)然,這些人之中,康王的臉色明顯是最難看的,畢竟這次之后纖云臺是誰的那就不一定了,在場之人無一不為纖云臺感到震驚。
只不過即便是康王目前看起來已經(jīng)很慘了,有的人似乎依舊不打算放過他。
“哎呀,這纖云臺好是好,但是我聽說這纖云臺可是整個天玄皇朝最好的觀景臺了,只是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有那么一些名不副實啊……”
胖墩墩的寧王一邊手持酒壺,一邊嬉笑說道,一張胖臉通紅,看起來像是喝醉了。
“畢竟這纖云臺雖好,但是高度,也就那樣,可當(dāng)不得天玄第一觀景臺的稱號,畢竟不能一覽整個龍城,著實有些可惜啊……”
纖云臺高度驚人,但是也確實達(dá)不到位于山脊上的黑選龍城的高度,若是不在龍城周邊,那還說得過去,但是在龍城城墻上觀景效果要比纖云臺更好,那纖云臺又怎么能稱得上第一觀景臺呢?
既然有第一觀景臺的稱呼,那么肯定不是無的放矢的,只不過現(xiàn)在寧王就是在戳康王的肺管子。
“哼……你!有機會,會看到的!??!”
康王冷冷的說道,看著寧王的眼神帶著一股殺意,然而寧王就好像是沒看到康王的眼神一樣,不屑的扭了扭肥胖的身子,說道:“那我可要等著你給我開開眼了……”
“你看,大家快看……”
就在這時,下方正在奮筆疾書的文士中,突然有一個一臉驚訝的大聲叫嚷道。
他的行為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把那塊小浮臺上的影像放大吧……”坐在主位的新皇并沒有對這人的僭越而感到生氣,反而是頗有一股與民同樂的做派,將那塊平臺上的投影放大,讓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小浮臺上激烈的戰(zhàn)況。
這是一處黃昏落日,風(fēng)沙彌天的場景,身穿冰藍(lán)色文武袖的青年,抬手之間,狂風(fēng)包裹著狂沙,升騰起扭曲空氣的烈焰,化作數(shù)十條巨龍向著對手傾斜而下,鋪天蓋地,宛若天崩。
光是這一手就讓在場的五階高手無不動容。
這人的身份,在場的人沒有不知道的,康王的貼身侍衛(wèi),天玄皇朝鼎鼎有名的五階高手,秋若離。
“哈哈哈,以后天玄皇朝五階第一高手,怕不是要交給這個秋若離了?這一手最起碼已有三道圓滿,當(dāng)真讓人艷羨……”
這時坐在寧王身邊的靖王不咸不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