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楓之前居住的旅店被粗暴地搜查了三次。
房間被翻得一片狼藉,物品散落一地。
一個兇神惡煞的“灰燼之蛇”成員揪著艾克他的衣領,惡狠狠地逼問:“小子!那個叫劉楓的,是你什么人?你跟他到底什么關系?”
艾克的小臉嚇得慘白,心臟狂跳得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師父…那個斬殺了男爵、在皮城灰夫人面前全身而退的“熔金之影”…就是教他時間知識的師父!
巨大的恐懼攥緊了他,但他死死咬住嘴唇,想起師父沉默卻強大的身影,想起師父給他那塊珍貴的??怂顾槠?。
“我…我不認識!他只是個租客!出了幾次錢叫我給他打掃衛(wèi)生!還出錢讓我給他帶路!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艾克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神卻倔強地避開對方的逼視。
或許是看他年紀太小,或許是真的沒找到直接證據(jù),也或許他們知道祖安底層的孩童主要靠給他人打掃衛(wèi)生做一些卑賤的活等才能賺到錢生存,守衛(wèi)最終罵罵咧咧地把他推開,繼續(xù)去搜查別處。
艾克癱坐在地上,后背被冷汗浸透。
他迅速爬過去,將散落一地的零件,尤其是那塊海克斯水晶碎片,緊緊攥在手心,藏進了衣服最里層。
他必須沉默,必須保護好這個秘密,直到…師父回來?
或者永遠?
巨大的迷茫和恐懼籠罩了他幼小的心靈。
福根酒館的氣氛同樣凝重。
范德爾默默地擦拭著吧臺,動作比平時更加沉重。
吧臺上放著一份油墨未干的通緝令,上面劉楓的畫像刺眼無比。
他腦海中閃過那個在海灘邊神秘出現(xiàn)、用幾枚金幣換下爆爆(金克絲)、卻無法救下蔚的身影。
那天的無力感再次涌上心頭。
“熔金之影…劉楓…”
范德爾低聲自語,端起一杯烈酒一飲而盡,喉嚨里火辣辣的。
“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嗎?攪動風云,盜取被發(fā)現(xiàn)后強搶連灰夫人都視為禁臠的東西,比我們這些在泥潭里掙扎的人,走得更遠,也更危險啊。”
他的嘆息中,有對劉楓膽大包天的震撼,有對自身無力的苦澀,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感慨。
祖安某個屋頂?shù)膹U棄管道上,澤麗晃蕩著雙腿,指尖跳躍著不安分的藍色電火花。
她手里也捏著一張皺巴巴的通緝令,是剛從巡邏隊手里“順”來的。
她看著畫像上那張模糊但棱角分明的臉,想起那天在街角,對方那驚鴻一瞥、熔金般洞穿護衛(wèi)隊長炮管、救下藥品箱的一指。
“哇哦…‘熔金之影’…”
澤麗吹了聲口哨,眼中閃爍著興奮和向往的光芒,遠比她自己的電火花更加明亮。
“在皮城灰夫人、希爾科那群大人物眼皮底下?lián)寲|西,還殺了三個男爵,最后唰一下跑沒影了?!這才叫搞大事??!比我們劫點物資刺激多了!”
她用力一拍大腿,電火花噼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