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至剛抿著嘴淡淡地笑著,他自己今天剛受張恪的教訓,這時候看見盛青又得了教訓,心里多少能平衡些,心里卻想不明白:怎么會有這么處事老辣的少年人?
盛青站起來去喚烏鴉,除那個滿臉橫臉的漢子進來,參加群毆的青皮都進來道歉,盛青手里還拿了個信封,遞到張恪面前:“只要這家盛世還是我盛青地,恪少與飛少過來,就是盛世的貴賓?!?/p>
張恪接過信封,感覺蠻厚實的,點點頭,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跟杜飛明天還上學呢,我們就不打擾了?!?/p>
邵至剛送張恪、杜飛離開,吳天寶留了下來,他與盛青關(guān)系好,看著邵至剛的車子離開,他才與盛青回到酒吧里,服務員在里面收拾東西。
“兄弟,這一次損失不小???”吳天寶笑著說。
“破財消災,能把這事揭過也能安心?!笔⑶嗫嘈χf。
“老邵的話,你別不中意聽,”吳天寶提醒他說,“那小孩的厲害,你也看到了,他家跟唐學謙關(guān)系好,再上面也有人,完全不是我們能惹的。我跟他小叔是初中同學,他都不怎么搭理我?!笨匆妰鹤訁亲鸢み^來,踢了他一腳,“不是叫你少跟萬天才他們走一起,你怎么不長記性?”
“萬天才的爺爺萬向前不是人大主任,他老子萬勇不是外經(jīng)貿(mào)委主任,他家哪里比張知行差了?”吳尊小聲嘀咕著。
“你眼睛瞎了,我來之前,這里是誰追著誰打的?”吳天寶瞪了兒子一眼,“市里的事,我們沒資格摻和,但我們不能兩邊都討好,這很惹人厭……”
盛青知道吳天寶這是借教訓兒子提醒自己,也不說什么,市里領(lǐng)導針鋒相對,還真不是他們這些小蝦小魚能摻和的,一招不堪,粉身碎骨,但是誰也無法得罪,還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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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讓邵至剛開車將他們送到富貴園,杜飛沒受什么傷,就臉上擦破一塊,衣服破了幾道口子,不能讓他就這么回家,張恪讓他晚上睡富貴園。
臨走時盛青塞給張恪的信封里裝著兩刀錢,張恪分了一刀給杜飛用。
要做一名紈绔子弟也是需要天分的,至少在這一點上,杜飛遠遠沒有萬天才的那種自覺。
張恪不清楚這兩天的事情會造成杜飛心理上多強烈的沖擊,想想自己在情感上的經(jīng)歷,這些事情,足以讓十六歲的少年在性情與觀念上發(fā)生重大的轉(zhuǎn)變,不得不告訴他一些紈绔子弟所必須知道的常識,更告誡他,無論做什么事,都不能給他的老子杜小山惹太大的麻煩。
要他都要一直的清醒的認識到:他老子杜小山在西城區(qū)委書記的位置上坐著,這才讓盛青、吳天寶那些成年人畏懼他們、討好他們的根源。
失去這個,那他連狗屎都不是。
杜飛一直好奇張恪這學期一直在忙碌什么,吳天寶、邵青看上去都很聽他的話。
張恪笑著對他說:“知道這些,要等你成為合格的紈绔子弟之后;缺錢的話,你跟我說,不要輕易拿別人的錢,他們說不定有別的目的,會給你老子帶去麻煩。不過你一直在西城區(qū)混,也沒有花錢的機會。”
第二天是星期二,一中表面上都恢復了正常,王炎斌將工作移交給替代他的校長馬子善,張恪沒有看到他離開時的樣子,據(jù)說很沮喪。
這么短的時間里完成交接,只能說教育局那邊迫切了些。
但這些跟張恪都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曹光明養(yǎng)好傷之后,也不會出現(xiàn)在一中的校園里,他將直接到二中當校長。
張恪與杜飛走進教室里,李芝芳滿臉的不自然,杜飛鼓起勇氣,將昨天在張恪屋里寫好的調(diào)班申請遞給李芝芳,他們倆人之間,無論誰跟誰,短時間內(nèi)都無法正面相對,畢竟不能假裝這件事情沒有發(fā)生過。
將調(diào)班申請交給李芝芳,杜飛轉(zhuǎn)身就出了教室。
李芝芳發(fā)愣的站在那里,注意到杜飛的臉上有兩道細長的傷痕,想問卻開不了口。
李芝芳確實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對撞破自己私情的學生,心里想或許自己離開學校才對,沒想到杜飛會提出調(diào)班的申請。
那萌生的少年情懷,就在一場失敗的捉奸事故中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