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與張恪握手時的那句話。
譚希松就知道這次遇到一個狡詐的對手,從他們眼里看不到對央視這個大部級部門的敬畏。
在應付其他中標廠商代表的同時,她就讓工作人員拿來愛達地資料,她手頭關于愛達的資料很少,央視與愛達從七月開始合作以來,愛達付款的記錄十分良好,沒有一次拖欠的記錄,而且都是以刊例價全額支付。
在接下來的緊急磋談中,周游提出以秦池的標額6666萬作為最終的合同金額,從九六年度起。
每一個月后支付上一個月的廣告費用,而不是一次性付清。
譚希松根本就沒有奢望愛達能一次預付全年近八千萬的廣告費用,九五年國內(nèi)很少有哪家企業(yè)能一下子拿出八千萬來。
她在招標之前,也沒有對支付方式加以限制,央視需要一個沖動的、鼓舞人心的數(shù)額,而不是讓那些參加招標的廠商在投標前瞻前顧后,而不敢喊出高的標額,愛達的支付方式是央視默認的。
愛達提出以第二名秦池的標額作為最終的合同金額,也就是在愛達自己的標額基礎上下調(diào)一千兩百四十萬左右的樣子,譚希松吃了一驚,這么大的事情,她不能一人作主,但是要在新聞發(fā)布會之前,將事情敲定,她只得緊急向分管的副臺長請示。
副臺長皺著眉頭說:“至少他們這時候還沒有賴賬的打算。”
央視堅持不同意合同金額下調(diào),但是可以在次要時段補償相應量的廣告,還可以有針對性的制作科普節(jié)目。
雙方終于趕在新聞發(fā)布會之前簽定合同,在譚希松向媒體宣布此次招標會的結(jié)果之后,周游代表愛達接受媒體的采訪,記者首先提出的問題就:“我是京華晨報的記者,請問周先生,其他企業(yè)給的標額要么是整數(shù),要么是像6666萬這樣有意義的數(shù)。愛達投出的79081200的標額,是不是也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周游有些發(fā)愣,他今天太興奮了,還第一次想到這個問題,總不能這時候?qū)堛±蟻韱査?,還好那名記者的嘴巴沒有停,“我是不是可以理解,這是一個對周先生很重要的一個人的生日……”
周游反應還算快,接著他的話說:“很顯然是一個人的生日,大家都看出來了,是一個對我們愛達電子很重要的人的生日……”
“是周先生身邊的女孩子嗎?”一名記者很快的拋出問題,大家的注意力瞬間轉(zhuǎn)移到站在周游旁邊的江黛兒身上。
“江小姐是我們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她是東海大學的大三學生……”
年齡上顯然對不上,當時的媒體還沒有那么八卦,很快注意力回到正題上……
新聞發(fā)布會下來,周游背胛都汗?jié)窳耍贿^精神奕奕,倒是沒想到江黛兒表現(xiàn)出奇的好,雖然她的發(fā)言很少,但是給這么多鏡頭對著,沒有一個普通人能鎮(zhèn)定自若的。
周游下臺來,逮到張恪就問那個數(shù)字到底是什么含義,張恪攤攤手,只說自己臨時起意。
暫時擺脫媒體,張恪他們乘車返回入住的賓館,中午很隨便吃了點面包填了填肚子,計劃晚上吃一頓大餐,剛走進賓館的大堂,ti公司中國區(qū)總裁陳信生的助理坐在大堂的沙發(fā)上。
他看見張恪他們進來,急忙走過來說:“陳總想邀請張先生、周總吃頓晚餐,我趕到梅亞地,說是張先生已經(jīng)離開了,就到這里來找張先生……”
張恪見陳信生助理等了一會兒的樣子,奇怪的問周游:“我們在路上沒有耽擱啊,莫非給那個出租車司機宰了?”又問陳信生的助理,“你們知道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愛達與ti公司的合作,還是陳信生促成,張恪這次到北京,自然拜訪過陳信生,但是陳信生不具體負責ti與愛達的合泛的聊了聊。
沒有想到陳信生在北京耳朵也很靈,媒體都還沒有正式發(fā)布消息,他就先知道了。
先知道消息的還不只陳信生一人,就在此時,兩名男子走近大堂,其中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到服務臺前,問侍應生:“請問202206房間的客人有沒有回來?我們是海州駐京辦的工作人員,之前有打過電話來,有沒有方法能緊急聯(lián)絡上這兩個房間的客人?!?/p>
張恪看了周游一眼,說道:“有能力的人永遠不依賴媒體獲取消息,但是海州那邊怎么也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